啊!」
野道人立刻遙遙朝上首看去。
這時,木桑似不滿三個人都沉默,再次開口:「大鄭的欽差,還有錢大帥,你們可看完了?若看完了,就給木桑一個結果,如何?還是說,這等小事,你們還要商量一番?」
上首位置的崔兆全,心情正煩躁,被一催,立刻呵斥:「你這要求,實在是胡鬧!」
但話是這麼說,真要拒絕,又有些遲疑。
這時,剛才還與木桑對峙錢之棟開了口:「我倒覺得,這建議可以考慮。」
崔兆全看過去,發現錢之棟坐着不動,嘴角勾着一抹冷笑。
這廝是在報復甦子籍搶功的仇?
只是念頭一轉,崔兆全就明白了。對這樣公報私仇,自然看不慣,立刻就皺起了眉。
雖能成功招降木桑,這是大功,但需要誅殺自己的功臣來換,這事實在是算不得光榮,甚至丟人。
身兵部尚書,知道慈不掌兵的道理,但還是有一絲文人的矯情,而且此事敲定了,算是一個隨時可能曝開的污點,有些放不開。
錢之棟看明白了目光,一笑:「欽差可是覺得這事荒唐,覺得答應了,沒法交代?」
他冷下臉來,說:「西南開仗來,西南軍已折了三萬將士,其中一半陣亡,這三萬將士,誰不是爹娘生的?繼續打下去,再拖上幾年,那才真無法交代!」
「現在犧牲一個,就能為朝廷平定大局,我覺得完全可以接受!」
而且肯定不會是直接接受木桑的建議,完全可以過幾天找個過錯,把蘇子籍斬首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再說這裏是軍中,走步路都可以殺頭!
「胡扯!」
一直沒有表態的趙督監見一個侍衛回來,突然就呵斥,瞥向二人的目光,更是帶着輕蔑。
「這等荒謬提議,你們還能同意?犧牲一個就能為朝廷平定大局?你們倒算得好!」
「可你們也不想想,敵酋真的這樣好說話,可會一直拖着不降?」
趙督監指着下面站着的木桑,冷笑。
「會提這樣要求,就絕不會吃虧,你們可知道,答應了,裏面厲害關係不說,還使西南、朝廷名聲掃地,成為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