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昨日顯然對此事很排斥,但沒想到,祁弘新沉默了一下,竟直接將這份文書接了過來。
當着蘇子籍的面展開看了,看神情,頗是認真。
只是看不出是個什麼想法,表情淡淡,蘇子籍暗想:「看來還需再加把火來說服祁弘新。」
卻在這時,聽祁弘新說:「這件事,本府同意了。」
蘇子籍驚訝看過去,看到的卻是一雙帶着疲憊的眸子。
「蘇大人,這工程既你出力這般多,交給旁人,本府也不放心,就交由你去辦了。」
這簡直就是意外之喜,蘇子籍真沒想到,原本還剛強難勸,突然就回心轉意了,他立刻應下:「下官一定辦好此事!」
祁弘新沒有說話,只是不經意走着,附近的官吏都散開了,這時周圍只有二人,陽光燦爛,庭院花木流光溢彩,濃綠得似乎要流淌下來。
「大人,您還有什麼訓導?」蘇子籍看着怔怔出神的祁弘新說。
祁弘新沒有說話,臉上毫無表情,漫不經心瀏覽着庭院,良久說:「蘇大人,有些話,你可能還是不喜聽,但我依舊要說。」
「你前途遠大,以後的路還長,千萬要穩住自己的心,不要給鬼神左右,因此反削了你的命數。」
「這次本府答應你,是因為我仔細看了,的確還有修一修的必要。」
「可你諂於神靈這事,我已上折給朝廷!」祁弘新咬着牙,盯了一眼蘇子籍:「你是不是覺得本官恩將仇報?」
「你有什麼話,這裏就我們二人,不妨直說。」
「……難怪這官的路越走越窄。」蘇子籍暗想,覺與其與兜圈子,不如直說:「要是別人,的確有點,要是大人,我不這樣想。」
「哦?」祁弘新突轉臉,眸子狐疑,蘇子籍也盯視祁弘新,說:「大人這些年的摺子,其實我已看了一些,的確不少是得罪人。」
「只是按着性子來看,卻全是秉人之公性,盡臣之孤忠。」
「我雖很不舒服,不過也是心裏佩服。」
「你這話說的明白痛快!」祁弘新點頭笑了,說:「不管你恨我好,佩服也好,我只稟着我性子行事你前途遠大,非我所比,以後好自為之就是了!」
說完轉身而去,不知道為什麼,蘇子籍目送着遠去,竟看出了一身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