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真人態度溫和,說也奇怪,就有使人不得不敬之處,余老爺不敢挽留,微一俯身,說:「真人事多,不敢多留,這是我家一點孝敬。」
說着,一張銀票遞給惠道真人,惠道真人看了是張五十兩銀票,只是一笑,也就收了,告辭而出。
余老爺心中略一安,卻有了想法,說着:「律兒,你送送真人。」
此刻已入夜,剛才的雨絲早就沒有了,風還微微帶着熱,余律送着兩人出去,一時都沒有說話。
「真人。」余律暗中看了看惠道真人,說:「別人不知道,我是舉人,在府學省學都學過禮制。」
「科舉是朝廷掄才大典,就算是國公、郡王、親王,也難以干預吧?」
夜裏看不出惠道真人神色,聽聲音是笑着漫步而行:「說的不錯,你了解的對,科舉是朝廷掄才大典,就算是國公、郡王、親王也難以干預。」
「前次一位國公,想給自己的一個門下打個招呼,結果被皇上知道,革了一年俸,而這門生被剝了功名,終身不得再考——這還是輕輕處置了。」
「那為什麼?」
「天數變化,哪能盡知,有時禍福前來,並無預兆。」惠道真人含糊的一笑,頓了一下,又說:「當然,所謂的沒有預兆,只是你看不徹。」
「要是事後去看,必能找出原因,這就是稍微的早知三日事,富貴一百年。」
「可惜的是我們都是凡人,不僅僅不知道,知道也不能說……」
余律低頭思忖着這些活,良久透出一口氣:「您這樣說,學生就無法問了,只是真人您前來通報,恩惠甚大,我怎麼還你呢?」
這樣說如果是真,自己還罷了,本就想去上京趕考,而張勝、方惜、甚至方文韶就不一樣了。
錯過了,就可能有許多變數。
三人二年同學,情誼漸漸深厚,卻不能不問。
這時,已經到了門口了,惠道真人倒也不矯情,直接說:「不求別的,老道只希望,若到時老道所說都應驗了,只想被引見一二即可。」
「引見一二即可?」余律聽了,只略一沉吟,就笑着:「這個自然。」
一陣風掠過,惠道真人聽了,稽首告辭,心中不由默念。
師父,你在天之靈,聽見了麼?我本按照你的指示,把天機術埋沒,可現在天機大改,你的仇終於可以報了。
第七百六十九章 大仇可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