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前走回去,進屋後直接就進了裏間,倒在大床下面小床上,眼睛一閉,就這麼呼呼睡着了。
「唉,父母一片心。」
侍琴的監督,其實是父母的好意,任憑誰家父母發覺自己女兒有異常,並且一出就是幾個月,都會這樣。
周瑤站在原地,收了劍,只朝天上看了一眼,就聽着一聲遠遠的鳴叫,轉眼之間,天空出現一個黑點,高高盤旋着的巨鷹就這麼無聲俯衝下來,在她面前落下。
「去,找到那滴血。」
「我倒要看看,誰家篡奪了我龍君之血,並且還撥弄風雨,操弄權柄,敗壞大局如此。」
周瑤眸子冰冷,自己醒了,才發覺自己一切部署都攪的稀爛,女兒幾乎死在幼龍之時,原來龍身也沉沉幾乎隕落。
這一切,就是有妖以她的名義,撥弄風雨,操弄權柄,導致了反噬。
一聲吩咐,周瑤輕盈跳了上去,巨鷹毫不吃力的載着,又一聲輕鳴,直接升空,朝着一處疾行而去。
鎮南伯府
伯府規格不小,亭榭台閣林立,花木也修篁的濃濃似染,蘊蘊茵茵、蔥蔥籠籠。
只是,雖景色依舊,可人人慌亂,往日裏威風赫赫的堂堂伯府,現在就像是褪了毛的鳳凰,整個府邸都顯出了窘迫與難堪來。
匾額早就摘了,從府門口開始往裏推,凡不該平民用的東西全都收了起來。不該平民用的房屋、院落,能改的都儘量改了,暫時不能改的也都封了,不讓人進去。
僕人能走的都走了,賣身契在府里不能贖買自身的,就只能留下來,卻個個如喪考妣,一點精氣神都沒了。
往日裏還覺得哪裏都好,隨着被奪了爵,就處處都顯出了陰冷來。
偌大的府邸,半夜甚至還能聽到一些怪聲,讓人聽了心裏發毛。
這就是落魄敗落的徵兆,人氣已沒了。
換做平時,每日伯夫人都要忙碌着,管事需要來她這裏來領簽子去庫房領東西,各處的管事做事也需要來向她匯報。
作管事的女主人,那真是忙得喝口水都算是休息了。
對外,則也需要着她來應酬。
作為伯府,就算是平日裏還算低調,在這京城一畝三分地也是有一號!自然而然的,伯府的女主人也是時常接到各種邀請,她不能都去,但也不能一個都不去。
這些每天都能接到幾封的請帖,她都要篩選一番,這些也需要精力,需要時間去應對。
那時的伯夫人,時常與身邊心腹說:若是哪一日能得閒,那就好了,守着這麼一個府邸,也不出去,就這麼休息一段時間,必是極舒坦的。
如今這一切,倒如了她所說。
已是得了閒,也不用出去,守着這一個府邸,再不會有人來邀請她去參加這個宴會那個聚會了。
可不就是休息下來了?
可她這顆心,卻像是被油烹了一樣,極是難受。
此刻,她就坐在廳里,依舊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與往日裏差不多,但很多首飾不能戴了,又吃不好睡不好,臉色糟糕,滿臉憔悴,讓人看着就覺心酸。
謝弘道站在她身側,在他們面前站着一些管事,男女都有,都低垂着頭。
氣氛壓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