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無論是蒙驁還是城中的軍民對此都早有準備,因此當趙軍真的殺到了義渠城之前的時候,整個義渠城已經完成了所有的準備工作,正式進入了作戰狀態。
蒙驁並沒有離開城頭,而是就站在那裏靜靜的注視着城下的趙軍。或許是他的這個行為給了陳維勇氣,陳維雖然臉色微微有些發白,但是站在蒙驁身後同樣也沒有離開。
蒙驁注視着趙軍騎兵最前方紅旗所在的方向,他知道那裏就是這支趙國騎兵的主將趙奢所在的位置,然而讓蒙驁有些意外的事情發生了,趙國的大隊騎兵完全沒有任何遲疑的就從義渠城外繞了過去,徑直朝着西方而去。
只不過是短短的一兩刻鐘時間,數千名趙國騎兵徹底的拉開了和義渠城之間的距離,在蒙驁的視線之中變得越來越小。
蒙驁身邊的陳維見狀頓時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他們居然沒有攻城?」
蒙驁平靜的說道:「趙奢的手底下只有不到一萬騎兵,他不可能攻城的。」
陳維臉上露出了費解的表情:「可是,如果不攻城的話,他又為何會出現在此地?」
蒙驁想了想,道:「應該是去和廉頗會合了。」
陳維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若是如此的話,那麼義渠城和泥陽城豈不是短時間內不會受到趙國侵擾了?」
其實陳維的心中還有一個更加樂觀的想法,那就是趙國人說不定已經準備撤軍了……
當然,在沒有得到確切的情報之前,陳維覺得這個想法還是自己在腦海之中想一想就可以了。
蒙驁嘆了一口氣,道:「是啊,但是如此一來,涇陽城那邊恐怕就有大麻煩了。」
陳維表情一滯,過了好一會才道:「我們能做些什麼?」
蒙驁想了想,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向泰一神祈禱。」
陳維沉默片刻,道:「那本官讓人去準備香案,等會你我一起?」
蒙驁道:「好。」
……
兩天之後,趙奢見到了廉頗。
廉頗率軍駐紮在距離涇陽城大約二十里之外的地方,從營地之中向西看去就可以看到涇陽城的城牆。
當趙奢看到廉頗的時候,廉頗正拿着一大塊牛大骨,啃得津津有味。
趙奢一屁股坐到了廉頗的身邊,毫不客氣的從廉頗面前冒着陣陣香味的大鼎之中撈出了另外一塊牛大骨,也不嫌燙,吹了幾下之後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廉頗看了趙奢一眼,問道:「有酒嗎?」
趙奢想了想,反問了一句:「軍法官被你暗殺了?」
廉頗呸了一聲,從口中吐出了一塊牛骨頭渣子:「你在胡說些什麼呢,那是給軍醫用的。」
趙奢這才想起來,好像最近隨軍的醫者們確實是開始將酒用來消毒傷口,而且好像還要經過一個什麼特別的步驟,好像是叫做……蒸餾?
據說還是從宮中傳出來的。
雖然不知道具體是怎麼一回事,但自從所謂的酒精消毒開始應用之後,趙軍傷員的死亡數就出現了明顯的下降。
在想明白了之後,趙奢倒也不囉嗦,十分乾脆的說道:「有一些,等會我讓人給那邊送過去。」
廉頗將被啃得乾乾淨淨的牛骨扔到了一邊,口中嘖嘖兩聲:「看你這個樣子,好像在泥陽那邊撈了不少啊。老實交代,有沒有什麼好東西?」
趙奢給了廉頗一個無語的眼神,道:「義渠人又不是中原人,他們的家中根本就沒有錢……馬倒是多了五千匹,你要是喜歡的話等會自己去看看,挑幾匹出來。」
廉頗嘁了一聲,道:「馬本將軍這邊多得是,還用找你去挑?對了,泥陽那邊的馬就這麼少?」
趙奢道:「不少了,至少兩萬多匹馬,不過老的小的也不少,五千是我選出來的好馬,其他都殺了。」
廉頗嘆了一口氣:「一萬多匹馬全殺了……你還真是夠浪費的。」
趙奢道:「我們是騎兵,不是馬夫。反正是秦國人的馬,而且馬肉保存的時間也長。」
廉頗聳了聳肩膀,道:「你說是,那就是吧。行了,讓你的人休息兩天,然後我們去辦大事。」
「大事?」趙奢略微有些意外的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