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了一條路。
「哥,小柳她,她……」
趙增金這時也看到了徐長青,一直強忍着的眼淚,瞬時便是猶如湧泉,再也控制不住了。
徐長青眼眶一時也有些模糊,拳頭緊緊握起。
他昨晚明明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卻是……
就這樣讓一條自幼便是熟悉的生命,白白的逝去了啊……
小柳昨晚也跟徐長青說過,他們一家人為何沒有第一時間過來投奔徐長青,主要是她娘捨不得剛剛租到的那二十多畝好田,也捨不得她的娘家人……
但小柳這話說的雖是委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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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長青卻是明白,還是這些鄉親們,對他徐長青不夠信任!
因為徐長青小時候實在太頑劣,名聲着實不好,發跡後,又並未真正用心的去經營徐家莊。
若是放在以往,韃子怎麼會對徐家莊這種破地方動心思?
還是因為他徐長青啊!
「叔,嬸兒,長青來看你們了……」
徐長青強自收斂起心神,沉穩又溫和的來到了小柳父母面前。
「哇。」
「伯爺,都怪奴家,都怪奴家啊!要是奴家早聽您的話,小柳她,她怎麼會這樣啊……」
小柳的母親當即癱倒在地上,淘淘大哭。
她的父親也是老淚縱橫,卻說不出話。
好一會兒,徐長青才安撫住他們,保證將小柳厚葬,並且保障他們之後在海城的利益。
這頓時讓周圍的一眾鄉親們也有了主心骨,『嘩啦啦』跪倒一大片,「伯爺,俺們都知道錯了,您一定要收留俺們啊。」
「伯爺,俺以後就當牛做馬跟着您,再也不敢不聽您的話了啊……」
又安撫了一會兒這些鄉親們,徐長青這才抽身出來,帶着吳三妹來看小柳的遺體。
她是在帳篷內上吊,用的是她的腰帶,此時已經被平放在地上,小臉滿是蒼白,仿似疲倦的睡了過去。
吳三妹當即便忍不住了,撲過去淘淘大哭。
徐長青的眼睛也止不住的朦朧起來,而且,徐長青很快看到,小柳的耳側,別上了一朵略有簡陋的小布花,這正是徐長青和趙增金初見她時的模樣……
這讓徐長青再也止不住眼淚,拳頭緊緊握起,無言的憤怒陡然充滿全身,這是……給他徐長青看的啊……
徐長青以前雖也痛恨韃子,但更多的是從大勢上,因為這幫野豬皮拖累了整個華夏民族的進程,罪不可赦!
然而,在此時,徐長青對他們的痛恨,已經不再單單是大勢上了,他的兄弟,親人,朋友,鄉親……
「此仇不報,何以為人?!!!」
徐長青忽然發現,他太過保守了,這些時日以來,松錦時的銳氣,早已經消磨在時間的洪流里,完全是中年人的保守態勢,再無年輕人的鋒銳與闖勁!
這!
顯然不是他徐長青追求的!
……
小柳究竟是一個單薄的小女孩,徐長青的到來,已經是給足了她父母兄弟的面子,很快,這個還沒有真正綻放,卻已經凋落的年輕生命,就將被在海城下葬。
徐長青並沒有去參加小柳的後事,把這都交給了吳三妹,他則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對清軍的研究籌謀上!
此時,城西的火勢已經逐漸開始熄滅,清軍已經在南城外建造了大片的連綿營地。
雖都是土窩子,卻是拉的極開,看似沒有什麼防火設置,隔離卻是設置的相當好。
而在中部,又聚集了不少的牛羊和財貨,這顯然是給他徐長青和模範軍挖的一個大坑!
「諸位,如果我模範軍要偷韃子的營,你們可有什麼好辦法?」
南城頭上,徐長青召集一眾將官們議事,表情有些冷厲。
周圍眾將頓時一陣低低議論。
許秀也有點懵。
大帥那天還囑咐過他,不能貿然,以穩妥為主,今兒怎麼就……
不過他這幾天一直在思慮此事,早有腹案,想了一下,恭敬對徐長青拱手道:「伯爺,卑職這幾天仔細思慮過此事,有了個不成熟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