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袁剛、鄭十八等順軍眾將根本不理會劉希堯,都是笑的更歡了。
就在這種天壤之別的氣氛中,徐長青、劉希堯一眾人等,逐漸進入到了順軍東大營。
此時有秦東旭和盧琦盯着袁剛,徐長青還是很放心的,也開始饒有興致的打量着順軍的營內建築。
畢竟跟模範軍作戰過,加之順軍本身還是有一些人才的,營地的規格、部署,都沒有什麼大問題,中規中矩。
但許多細節就不行了。
就說最簡單的一條,他們的營中,排水設施極差。
哪怕昨晚一夜大雨,周圍許多土牆和嘎啦周邊,都是能清晰的聞到濃郁的尿騷.味,都不知道積累了多少了。
而此時已經辰時出頭了,周邊諸多順軍休息的土坯屋裏,還是時而能傳來如雷般的各種鼾聲。
也不知道他們是今天沒有早操,還是早操是個什麼玩意都不知道。
袁剛倒也識趣。
進入營內之後,他便把一眾順軍將領都打發掉,獨自帶着徐長青一行人往裏走。
不過那鄭十八臉皮很厚,眼色也不錯,狗皮膏藥一般貼上了袁剛,一邊陪着袁剛說笑。
袁剛本來對鄭十八有點厭煩,但轉而一想,忽然又開闊起來,對鄭十八的態度好了許多。
「吱嘎~。」
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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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扇巨大的營門打開來,徐長青一行人這時已經來到了中軍後營。
鄭十八這時已經去張羅酒菜,袁剛止不住對徐長青冷笑:「兄弟,我看你也是條漢子,便多勸你一句,還是別執迷不悟了。我回來的消息,伯父必定已經知道了。他等下就要召見我。到時,你們又當如何自處?」
徐長青一笑:「這就不勞你操心了。反正你現在,別想出這邊一步!別再這杵着了。這他娘的趕了一早上路,老子都快渴死了,趕緊給老子整點好酒喝!」
「……」
袁剛止不住一陣咬牙切齒。
這廝,是個什麼玩意兒啊,他難道沒有心,不知道什麼是害怕嗎?
可惜,縱然是在順軍大營,卻是他人為刀俎,他為魚肉,就算再不甘,也只能硬着頭皮往裏走了。
……
袁剛是游擊職,擁有一片獨立的小營地,條件還算不錯。
說白了,中軍後營,向來是肥差,沒關係是幹不了的。
放在平日裏,這肯定是安靜又愜意的寶地,但今天劉希堯被活捉的消息已經傳開來,徐長青一行人還沒在營地安穩下來,周圍已經有許多順軍軍官過來拜訪。
卻並不僅僅只是來捧臭腳的,還有許多比較剛猛的漢子,是來質問的。
這幫人中,為首一人膀大腰圓,極為雄壯,滿臉的絡腮鬍子,止不住的大呼道:「姓袁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為什麼要抓劉爺?」
「對!為什麼要抓劉爺?你們這麼幹,兄弟們不服!」
「不服!劉爺為了我大順流了多少血,你們不能這麼對他!」
捧臭腳的很快被壓制,到處都響起聲援劉希堯的聲音。
「你們,你們……」
袁剛饒是能力不弱,卻也鮮見這等場面,很快便是急的滿頭大汗,卻是又沒有辦法解決。
徐長青這時又與劉希堯交換了個眼色,劉希堯微微點了點頭。
徐長青心裏也有了數,看向那個帶頭的雄壯漢子。
其實,劉希堯不說徐長青也能確認了,這般身材,不是郝搖旗又是誰?
「肅靜!」
「全都肅靜!」
就在袁剛焦頭爛額,已經控不住局勢的時候,人群背後忽然傳來人威嚴的呼喊。
人群下意識便是安靜下來。
郝搖旗卻是第一個憤懣的迎上去,指着為首那太監般的公鴨嗓喝問道:「姓許的,劉爺大功於我大順,你們為何這般待他?我不服!」
「不服,不服……」
人群瞬時又躁動起來。
這姓許的的親兵統領卻是輕蔑冷笑:「怎麼着,你們想造反嗎?!劉希堯他私通徐長青,證據確鑿,難道不該抓?」
「這……」
人群登時被壓制住了,誰都是沒有想到會有這等消息,下意識便是讓開了路。
這姓許的親兵統領冷哼一聲,不理會眾人,便是大步而入,氣場直比正主袁宗第還要足。
但進了門看到了袁剛,他卻變臉般換了臉,陪笑道:「恭喜七爺啊。袁帥已經知道了消息,很是開心,特讓卑職過來請您過去呢。」
袁剛豈能不明白這許爺的意思?
這是親自過來跟自己討巧呢。
一直壓抑的心思止不住便是順暢了不少。
跟這許爺寒暄了一會兒,袁剛的目光又止不住瞟向徐長青,充滿冷冽的玩味。
意思是說,現在,該怎麼辦呢?
周圍眾模範軍親兵也都止不住的緊張起來,雖是不敢看徐長青,卻都是豎起了耳朵。
現在火拼他們自然不怕,早就做好了準備,可,這樣,計劃就要崩盤了啊……
黃宗羲更是已經不能呼吸了,心中止不住哀嚎:『龍潭虎穴,這特娘的就是龍潭虎穴啊。現在,便是徐長青,又該怎生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