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霖也很意外,愕然看着叫花子一樣的回鶻兵,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
不過他沒有變現出剛認出他們的樣子,而是把自己的愕然偽裝了一下,疑問道:「我昨夜掐指一算,你們本該昨日就到,怎地遲了一天?」
蘇達單膝跪地,道:「您真是神了,末將等人昨日在一條大河上架橋,不甚半途被沖毀了,只得繞道而來。」
張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上前低聲道:「少宰,昨日疏通了落馬河,估計是把他們的浮橋沖毀了。」
楊霖暗暗點頭,笑道:「原來如此,此水來的蹊蹺,多半是上天對我示警。我軍天命所歸,此事必有因由,待我細細掐算。你們遠道而來,為國征戰,擊穿草原,勞苦功高。來人吶,帶他們下去歇息,派人送去美酒、羊肉,本官一會親自去勞軍!」
蘇達興沖沖地離開這個院子,沒有什麼比楊少宰親自來勞軍更光榮的了。
這些異族將士,被楊學染透了之後,對楊霖反倒比漢人還欽服。
蘇達一出去,楊霖馬上收了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十分開心。
「沒想到草原聖戰已經大功告成,這是第一支橫穿大漠的將士,緊接着還有無數人。本官馬上可以,一戰平定蒙古諸部與女真兩個大敵,給整個中原打下幾百年的和平了。」
北虜一直是中原大敵,尤其是從契丹之後,越來越強的北方異族,一旦中原出了亂子,他們就會長驅直入,造成百年的屈辱和災難。
而往後這幾百年,最強的不過於女真和蒙古,現在自己眼看就要把這兩個一併拿下了,不由得楊霖歡喜無限。
「給我拿盔甲來,帶上好酒好肉,去慰勞遠征而來的將士!」
楊霖一聲令下,親兵們馬上拿來了他幾乎不怎麼穿的盔甲,穿戴整齊之後,擰了擰護腕,意氣風發地問道:「天下還有人能一句擊潰女真蒙古兩個強敵麼?」
張安輕笑一聲,說道:「少宰,沒有人能做到了,因為您已經征服了蒙古,不過女真那邊,我等還未大獲全勝,竊以為不可志得意滿。」
楊霖神色一肅,剛才自己卻是樂極之後,有些得意忘形了。
女真並非沒有一戰之力了,盲目的輕敵是很危險的。
完顏阿骨打這種梟雄,沒有完全被打死之前,總有翻身的可能。
君不見,耶律大石,屢敗屢戰,亡國破家,如今也東山再起。
「你說的沒錯,女真還未潰敗,我等尚需戮力同心,定要將其完全殲滅,徹底打死。」
收拾好了之後,楊霖帶着一隊人馬,推着美酒和新宰的肥羊,來到城郊。
再見到楊霖,已經是在大漠的另一端,這些將士分外興奮。
歡呼聲在山川間迴蕩,尤其是楊霖登台時候,讓他耳膜都發癢。
楊霖乾脆就不說話了,臉色酷酷地站在那裏,享受萬人歡呼。
這可是從後世學來的套路,對付別人就是欠打,對付自己的擁躉那是一絕。
不得不說,這一招果然更加管用,一陣山呼海嘯地嚎叫之後,楊霖下令開壇分酒。
在蒙古大漠征戰這麼久,幾乎摧毀了整個草原的部落生態,他們是沒少吃牛吃羊,但是酒是真的很久沒有喝到了。
不管是回鶻還是党項人,都是嗜酒如命,實際上蒙古人更是如此。
為了一甌劣酒,往往肯將手裏的積蓄都拿出來,甚至不乏有奸猾漢人,拿着劣質的酒水,去草原換童男童女,帶回中原偷偷販賣。
近年來,朝廷管制的嚴了,這股歪風邪氣才被打壓下去,但是仍然有人偷偷做這販賣人口的惡行。
楊霖帶來的,可不是一般兌水的烈酒,而是新建的酒坊剛剛造出來的。
不得不說,靠近長春的這塊土地,真是什麼都不缺。一旦中原的漢人涌過來站穩了腳跟,這地方就再難脫離中原王朝的體系了。
楊霖將蘇達叫道一邊,仔細詢問起來,他迫切地想知道,現在草原的狀況。
蘇達喝的有些臉紅,道:「我們越過天山,才知道宋太尉已經率兵從朔州走了近道,將合不勒擊潰。草原上更加沒有什麼抵抗力量,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