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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霖呵呵一笑,道:「大理雖然崎嶇,在我看來如履平地,江南還有八萬大軍在清剿方臘餘孽,小蔡學士卻已經回朝半個月了。他受不了長期遠離汴梁的寂寥,卻給了你們一個好機會。
官家面前,我將舉薦宋江出征,王朝立監軍,你們兩個出征前到我這裏來一趟。」
兩人一聽,皆面帶苦色,沒想到盼來的是這麼一個差事。
少宰不知道發了什麼瘋,那大理處處是山,進去之後極易受到埋伏,能不能活着回來都另說。
楊霖看着他們的表情,氣不打一處來,罵道:「回去之後,好好研究兵法,大理風土人情,各族勢力,我這裏都有情報。宋江你雖然跟着我剿除方臘,但是畢竟沒有獨自領兵,不可以大意。」
宋江在征繳方臘的時候,表現還算可以,這也是楊霖防守培養他的原因。
現在還不時候,不能拿出山川地勢藏兵圖,這東西是大理皇室的殺手鐧,就是不知道真假,楊霖正讓萬歲營去探查。
估計十有八九是真的,一個堂堂的公主,沒有必要脫的光溜溜來陷害自己,因為大理根本沒有侵犯大宋的實力。
這個西南小國,內部分成了無數的土司、首領、頭人根本就是散沙一盤。
這些人守着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還算兇悍,卻沒有出來擴疆的野心——
汴梁城郊,一眾精騎護送着輛馬車進城,車中兩個人正是西軍宿將姚古和小種經略使种師中。
姚古從車簾里,看着汴梁的繁華,嘆道:「當初我們為了謀軍餉,在汴梁城當中奔走。也沒什麼門路可鑽,處處碰壁,冷眼嘲笑倒是吃了不少,如今想來還像是在夢裏。今朝有了楊少宰庇佑,相信這次不會再這麼難堪了。」
种師中點了點頭,道:「夏賊既滅,朝中文官必然要削減西軍,解除我等世家兵權,只是不知道少宰他能不能壓下來。」
「我們除了信任他沒有其他路可以走了,童貫那沒鳥的閹宦,託了王黼、蔡攸的勢,打得什麼鳥主意俺們心裏明鏡一般。左右不過是想要他的勝捷軍,吞併俺們的軍漢,他想做西北王,不是一天兩天了。」
种師中是儒將風範,並不像姚古一樣渾身行伍氣,他輕笑一聲:「童貫上次輕信吐蕃,差點惹下天大的罪孽,一時半會是翻不了身了,不必將他放在心裏。」
「這廝哄着俺們在前線廝殺,卻在秦隴強征暴斂,橫山餓死了十萬民夫!早晚有一天,這個帳要和他一併清算。」
外面傳來一個軍漢的聲音:「兩位將軍,昭德坊到了。」
兩個人下馬之後,親自上前遞交名帖,還沒等門子通報,正好遇到一身朝服的楊霖出來。
姚古和种師中趕緊上前,抱拳道:「少宰。」
「你們怎麼來了?準備的如何,獻捷大典不日將舉行,可別在官家和汴梁父老面前跌了面子。嘿,這汴梁的百萬百姓,什麼都稀鬆平常,就是他娘的眼界高。」
姚古笑道:「好叫少宰放心,高太尉的衙內,果然是個好手,訓得那群潑軍漢有模有樣。」
自凡是能打的軍隊,想要把軍紀提升上去,是很簡單的。
因為他們本身其實並不是紀律渙散,而是主將不怎麼在乎這些,上行下效才成了這般模樣。
西北民風剽悍,又常年打仗,這些西軍宿將,以姚古為例,經常光着膀子滿嘴髒話,也只有種家是個特例。
楊霖道:「你們來的不巧,我剛要進宮一趟,也不知何時回來這樣吧,你們隨我一道前去,有什麼事路上細說。」
兩人緊跟着楊霖,登上他的馬車,坐定之後种師中開口道:「少宰,最近坊間傳聞,等到獻捷之後,朝廷便會收回西北兵權,歸西府殿帥調動。二十萬西軍,半數卸甲歸田,不知是真是假。現如今軍中人心惶惶,將官人人自危,不知道留誰走誰。」
楊霖撇了撇嘴,道:「有本官在,西軍不會有大的變動,你們只管做好獻捷大典,別出紕漏。朝中的事,交給我來做便是,本官雖然權勢不高,在這殿堂上,還保不住你們西軍?」
兩個人心裏稍微有些安定,卻聽楊霖繼續說道:「本官這裏反倒是有件事要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