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跟他們講道理……」
說完這話之後,兵卒們立刻便行動起來,很快他們就全副武裝出現在校場上。
在譁變都不罕見的軍隊中,出現這種武裝講道理的小場面,那是一點兒都不稀奇。
此番被吳長飛的鼓動的這批人,絕大多數都是他的直屬手下。
在所有人集合之後,吳長飛便帶着這七八百號人,拿着棍棒刀槍往盧陽去了。
值此金帳汗國叩關,雍西境內白蓮教猖獗,局勢萬分緊張之際。
出現眼下這種半譁變性質的事,對雍西都司來講絕對是狠狠打臉,這說明他們對底下軍隊的控制是無力的,也會讓雍西局面變得更為脆弱。
軍營高哨位置處,胡征衛的指揮使,以及同知僉事們將方才校場上所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
「大人,吳長飛此番帶人去盧陽,要是都司那邊怪罪起來,咱們可不好交代!」指揮同知王成沉聲道。
他這問題不只是指揮使有責任,都司方面要是真的追究起來,他一樣得擔上干係。
胡征衛指揮使傅岩春,是一位長着短須的中年男子,比他的副手看起來還要年輕。
和副手的緊張不同,此時傅岩春臉上滿是淡然,絲毫不覺得吳長飛所作所為有何不妥。
「總得鬧騰起來,盧陽那邊才會給個說法,總不能跟幾年前一樣,軍糧說沒就沒了!」
「真要是那樣,底下兵卒譁變,那咱們罪過才是大了!」傅岩春表情仍舊平靜。
可他這話卻無法有效說服人,只聽同知王成道:「大人,都司那邊可不會想着咱們的苦楚,到時候會把責任歸到咱們頭上!」
這也是歷來的潛規則,不管因為什麼原因兵卒譁變,其軍事主官都會受到降職甚至免職的懲處。
要知道,衛所的官職也是家族承襲,降一級對低層軍兵卒來說沒什麼,但對當官兒的卻極度不友好。
所以王成這話的意思是,他們總得做些什麼為自己開脫,否則很可能將會迎來免職處理。
傅岩春面色依舊入常,在他反覆思索之後,才緩緩開口道:「那咱們也跟上去吧,待吳長飛在城外唱完戲後,就出面把他們帶回來!」
這話仍讓王成很是不解,為什麼非得讓吳長飛到盧陽,直接把他帶回軍營難道不好嗎?非得讓他在都司面前丟人現眼?
「大人,卑職的意思是……」
王成的話還沒說完,便見傅岩春轉過身去,緩緩下了樓梯道:「好了,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