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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卻另有擔心,道:「不會別人一看就是裴家給的吧?那還不如不要呢!」
郁文把單子給陳氏看,道:「要不怎麼吳老爺讚賞有加呢,你看這單子。田莊在湖州那邊,鋪子在天津衛,別人看了,只會覺得是我們家在附近買不到田莊和鋪子,捨近求遠,想辦法給姑娘做面子,不會想到這些是裴家給的。」
陳氏連連點頭,對裴老安人感激不盡,對裴宴這個女婿怎麼想怎麼好,連聲道:「將心比心,我以後也會把裴老安人當長輩孝敬的。」
雖說她和裴老安人因為聯姻成了一輩人,可裴老安人比她年長,對郁棠又這麼好,她不介意事事處處都以裴老安人為尊。
郁文在這方面沒有多想,和陳氏商量着郁棠的婚事:「為了避免別人家以為我們阿棠的陪嫁不合理,我準備把我們家在蘇州發了財的事宣揚出去。」
陳氏非常的贊同。
沒幾天,臨安城裏的人都知道郁家和吳家發大財了。
一時間來給郁棠說親的人簡直要踏破門檻。
裴宴卻趁着這個機會給郁棠送了個丫鬟過來,說是給郁棠做陪嫁的丫鬟。
那丫鬟叫杏兒,比郁棠小上兩歲,卻長得桃眼杏腮的,十分漂亮不說,還帶着幾分天真浪漫,看着就讓人喜歡。
陳氏大為緊張,悄悄地和陳婆子道:「不會是三老爺自己挑中的通房吧?」
等成了親,郁棠總有不方便的時候,這個時候就需要通房丫鬟了。有能力的人家,為了拿捏住後院,通常都會帶兩個漂亮的丫鬟做陪嫁,讓姑爺選其為通房丫鬟。當然,也有姑爺不待見的,偏偏不從陪嫁丫鬟里選,在自己從前服侍的人里選的。
郁家人口簡單,陳氏之前根本就沒有想過這種事。
這下子不免有些慌神。
陳婆子心裏跟着一緊,也想到這件事,卻只能安撫陳氏:「應該不會吧!若真是這樣,三老爺也算有心了,把這丫鬟送到了小姐這邊來。」
兩人惴惴不安地帶着那丫鬟去見郁棠。
郁棠看見那丫鬟卻是一喜,她歡喜地指了杏兒:「你,你是……」
她不記得之前這個女孩子叫什麼了,只知道她進了李府之後叫白杏。
杏兒有些不解地曲膝給郁棠行了禮,介紹自己道:「多虧三老爺救了我們。」
郁棠細細問下來才知道,原來她就是那個因為投親染病被客棧要求搬走的那戶人家的姑娘。
前世,白杏是翻過年才去到的李家。
這期間她並不知道白杏當年都發生了些什麼事。
郁棠很是唏噓,她把兩人留了下來,還問她們:「你原來叫什麼名字?」
白杏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叫招弟。」
郁棠一愣,隨後哈哈地笑了起來,道:「杏兒這名字是誰給你取的?」
白杏別開了臉,小聲道:「是我自己。」
惹得郁棠又是一陣笑。
陳氏和陳婆子也跟着笑了起來,懸着的心也放到了肚子裏。
郁棠就和她商量:「你覺得白杏這名字怎麼樣?」
杏兒露出一臉為難的樣子,可見不怎麼喜歡這名字。
郁棠也隨着她,笑道:「行,你以後就叫杏兒了。」
杏兒歡喜地給郁棠磕頭,行了大禮,留在了郁家。
陳氏慢慢地覺察到裴宴為何把杏兒送給郁棠做陪嫁丫鬟了。
這小丫頭看着整天笑嘻嘻的,做起事來卻十分的用心,手腳麻利不說,記性還特別的好,你隨口報了個數字,她幾天以後都能記得,郁家幫郁棠整理嫁妝的時候,什麼東西放到哪裏了,是誰放的,她都記得一清二楚,幫了很大的忙。
陳氏這回徹底地放下了心,看裴宴越發覺得順眼了,就是裴宴來找郁棠玩,她也是睜隻眼閉隻眼的,不去管他們了。
九月初十,裴家給裴老太爺舉行了除服禮。
眾人祭祀了裴家先祖和裴老太爺之後,由毅老太爺主持,裴家宗房的人都脫下了麻衣,重新換上了顏色素雅的秋衫。
毅老太爺嘆了口氣,由裴宴和裴宣扶着,往宗房的廳堂去。
路上,他問裴宴:「你的婚事定下來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