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是有裴宴親自出面安撫,不管是誰的錯,這件事都會很快過去。
裴宴還有些遲疑,郁棠卻當機立斷道:「原本就是些小事,就更不能因小失大了。你還是去看看吧?我在這裏等你。」
他也不過是想和郁棠多呆些時候,聽着思忖了片刻,就讓人守在郁棠的轎前,自己去了客棧。
郁棠支了耳朵聽。
不一會兒,客棧那邊的聲音就停了下來,又等了大約盞茶功夫,裴宴折了回來,道:「是從山東去福建投親的,走錯了路,走到了臨安,母親病了,是癆病,掌柜讓他們去城外裴家的一個田莊裏住幾天,那家人怕被趕出來,不願意走,就在客棧門口嚷了起來。我讓人把他們帶去了田莊。」
裴宴不是冷情的人,既然把人帶去了田莊,肯定會想辦法幫他們治病的。
郁棠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回到家裏就開始翻箱倒櫃的找衣裳首飾,準備明天悄悄地和裴宴去苕溪堂玩。
好在是陳氏從前總是病着,這兩年雖好了些,郁文也不怎麼讓她出門,更不要說像端午節這麼熱的天氣了,今年郁文和吳老爺定得早,搶到了苕溪河邊酒樓的雅間,準備帶陳氏出去遊玩,陳氏也用心準備着自己的衣飾,沒太多的精力管郁棠,等到了酒樓,又遇見了衛家的人,大家說說笑笑的,很熱鬧,以至於郁棠溜走的時候,只有衛小川發現了,還跟了過去。
「你跟着我做什麼?」郁棠踮着腳,見觀景台上的裴宴已不見了蹤影,生怕他等着自己被太陽曬着了,有些焦急地問衛小川,「我約了人去玩,你可別把我給賣了。」
「怎麼會!」衛小川眼睛珠子直轉,看着就讓人沒辦法相信,「我也想去玩,姐姐帶上我唄!」
郁棠比他更狡猾,喊了吳家的幾位沒滿十歲的表小姐過來,抓了一把零錢給她們,笑盈盈地吩咐她們:「你們等會要是要買零嘴,就讓這位哥哥給你們跑腿。「
立刻就有吳家的表小姐抱了衛小川的大腿,嚷道要吃瓜子。
衛小川氣得臉都紅了,道:「雅間裏沒有瓜子嗎?為何還要到外面去買?」
小丫頭答得理直氣壯:「雅間的瓜子和家裏的一樣,外面的有裹了糖的瓜子,我們要吃裹了糖的瓜子。」還威脅衛小川,「哥哥要是不幫我們買,我們就去跟衛太太說,說你們不理我們。」
衛小川直跺腳,要找郁棠,郁棠已不見了蹤影,一眼望去,全是攢動的人頭。
他點着小丫頭的額頭,道:「要是郁姐姐出了什麼事,我看你們怎麼交待?」
小丫頭圓圓的臉,雪白的皮膚,像過年時年畫上畫的小童。她「哼」了一聲,道:「才不會呢!郁姐姐身邊跟了三木,還跟了雙桃,才不會丟呢!」
衛小川只能伸長了脖子張望,猜着郁棠要去見誰。
郁棠半天才擠出人群,到了和裴宴約好的大樹下。
青沅已經在那裏等了。
見到郁棠,她鬆了口氣,急急迎上前來,請她上了輛騾車,還道:「三老爺說,人多口雜,還怕遇到拍花黨,坐車安全一些。」
主是還是看到的人少一些。
郁棠沒有異議,上了車。
只是她從人群里擠出來,身上一身的薄汗,由青沅服侍着擦了擦汗,又打開車窗透風,卻在抬眼間無意看到有輛騾車和她們擦身而過。
郁棠的心怦怦亂跳,有些透不過氣來。
她抓住了青沅的手,急急地道:「你快派人去看看,和我們錯身而過的那輛騾車上,好像坐着彭家的十一爺。」
青沅聽到的是彭十一在昭明寺的講經會上把郁棠給嚇昏了。
她忙去報了裴宴。
裴宴的心裏卻覺得彭十一會傷害郁棠。
他神色一緊,騎着馬就趕了過來。
還好大家都去看賽龍舟了,裴宴的馬一路通行無阻飛奔而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和郁棠碰了面。
「你可看清楚了?」沒來得及體會見面的喜悅,卻先擔憂起來,裴宴神色凝重地問:「是彭十一嗎?」
「好像是他!」不過匆匆一眼,郁棠也不敢肯定了,她道,「李家的案子是還沒有結束嗎?」
若真是他,那他來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