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在招待香客的廡房裏休息,阿苕去打聽李竣具體在什麼地方。
馬秀娘再次盯着郁棠的臉感慨:「你還別說,我越看你越覺得漂亮,特別是說話的表情和看我的神態,好像和從前有很大的不同。可我看你也不過是換了件衣裳,戴了件首飾啊!難道是我從前和你來往得太少?」
可能是因為前世的一些經歷刻在了她的骨子裏,現在的她,比前世的她更有主見,更有膽識了。
郁棠笑道:「你這是情人眼裏出西施。不知道看姐夫是不是也如此?」
「你這個壞蛋,我幫你,你居然笑話我!」
兩人又鬧作一團。
良久,馬秀娘這才和郁棠分別癱在羅漢榻上。
她道:「我覺得,就憑你這模樣,只有你不同意別人的,沒有別人不同意你的。若是你覺得李家二少爺還看得過眼,你會答應這門親事嗎?」
馬秀娘沒有親眼見過李竣,不知道李竣到底長什麼樣子。
不會!
郁棠差點脫口而出。
她轉念想到現在這種情況下她若是對李竣一口就否定,肯定會讓人很奇怪,遂道:「嫁人又不是只嫁他一個人,是嫁給他們一家人。」
「這倒也是的。」馬秀娘想了想,道,「我要是有李夫人那樣的一個婆婆,我也得煩死。」
兩人相視一笑。
馬秀娘終於不再勸她。
郁棠問起馬秀娘的婚事來。
馬秀娘告訴她,她和章公子下半年就會成親了,說是章公子家缺少主持中饋的人,想讓她早點過門:「我娘也是個爽快的性子,覺得不答應是不答應的事,既然答應了,就是一家人,怎麼樣好好過日子才是正經,有些事,大致上能過得去就行了。」說完,悄悄地叮囑她,「我娘當着外面的人都說我們兩家早就議了親,只是我們年紀還小,沒有正經提,免得說我們前腳定了親,後腳就成了親,若是有人問起你,你可別說漏了嘴。」
「我知道,我知道!」郁棠有點羨慕馬秀娘的婚事順利。
也不知道她會嫁給誰?
招婿說起來簡單,想要招個品行端方,又聰明的人卻很難。
郁棠幽幽地在心裏嘆氣。
阿苕回來報她:「李家二少爺穿了件竹青色的杭綢道袍,簪着白玉竹節簪子,繫着白色的腰帶,墜了對荷包,一個水綠色,香袋樣;一個湖綠色,如意樣。和幾個同窗在悟道松那裏喝茶。」
悟道松在昭明寺東邊的藏經閣旁,是株古松,其蓋如傘,可蔭數丈。臨安很多讀書人都喜歡到那裏開詩會喝茶下棋,寺里的僧人就在樹下設了石桌石凳、竹蓆木榻,供那些士子們嬉戲。
郁棠道:「那裏離我們和章公子約的洗筆泉有多遠?」
洗筆泉則是昭明寺另一處有趣的地方。它在昭明寺的後山一處峭壁處,有一眼小泉從山腹中流出,泉水清澈甘甜,據說泉水喝了能清目滌神,讀書聰明,臨安城裏很多人家添了孩子,特別是男孩子的,都會到這裏來接上一甌水給孩子喝,以求孩子喝了能聰穎伶俐。甚至是有些人有個頭疼腦熱的,也來這裏接一甌水回去喝。來昭明寺敬香的人就更不用說了,肯定是要來這裏喝一口山泉水的。
阿苕機靈地道:「我已經去看了,我們從這裏出門往西,到悟道松那裏轉北,有道門可以到昭明寺的後山。出了門再往東,有條路專通洗筆泉。」
也就是說,她們要從悟道松那裏繞一圈。
若不是那裏有道門通往昭明寺的後山,被人發現了,她們難道說自己迷了路嗎?
馬秀娘捂了臉。
和章公子在哪裏會合,是她定的。
郁棠笑得直不起腰來,催她:「我們快去,小心去晚了又有了什麼變化。」
馬秀娘顧不得害臊,忙道:「那我們快去!」
郁棠整了整鬢角,重新戴上帷帽,和馬秀娘去了悟道松。
悟道松下鋪着七、八張涼蓆,幾個青年學子盤膝而坐說着話,十幾個小廝在旁邊,或在打扇,或在焚香,或在煮茶……還有三三兩兩看熱鬧的人。
昭明寺的香客好像全都聚集在了這裏。
馬秀娘緊張地道:「怎麼辦?我們就算是這樣走過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