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大活。
郁棠心裏有點譜了,在心裏又把裴宴吐槽了一遍。
這人也太講究了,別人做嫁衣的手藝,硬生生地被他用成了做道袍的手藝。
道袍有什麼難的,她阿爹的道袍她都能做,用得着去找個這樣的裁縫師傅嗎?
不過,這鋪子的圖樣是誰畫的,她心癢得非常想去看看,說不定還真的得請裴滿幫忙呢!
幾個人說說笑笑的,等到掌燈時分,五小姐等人留郁棠過夜——那腳盤大的盤香和兒臂粗的線香都還沒有點完。
郁棠突然想到那些去廟裏點長明燈的,通常都會點幾盤腳盤大的盤香,那些盤香通常都能燃三天三夜。
難道她還能等三天三夜不成?
郁棠忙道:「這香能點幾天?」
幾位裴小姐都不知道,立刻喊了人去問。
去問的回來說:「可以燃三天三夜。」
幾位裴小姐差點暈倒。
三小姐更是可憐兮兮地問:「難道我們要等三天三夜不成?夫子讓寫的小楷我還沒有寫完。要不,我把功課拿過來?」
二小姐遲疑道:「或者是我們先回去,過兩天再過來看看?」
這個主意郁棠覺得好。
四小姐卻眼珠子直轉,道:「郁姐姐還是留在我們家住幾天好了。我的小楷也還沒有寫完,制香的事我們都顧不上,這次的香做得好不好,還得郁姐姐多費心了。」
郁棠一看就知道四小姐有小九九,只是她一來不知道四小姐打的是什麼主意,二來這件事也的確需要有人盯着,她想了想,就答應下來。
二小姐忙讓人去報了胡興,讓胡興安排人去郁家報信。
陳氏是知道郁棠去裴家是做什麼事的,接到信雖然有些驚訝,但也沒有牴觸。
郁棠已經不是第一次留宿裴家了,每次都能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地回來,她也就接受了郁棠留宿之事。但做為母親,她還是有些擔心,一面幫郁棠收拾了些換洗的衣飾,一面反覆地叮囑雙桃要注意關好門窗之類的話。
雙桃卻已經習慣了,笑道:「太太您放心。小姐在裴家留宿的時候,客房就在離裴家五小姐不遠的地方,過來服侍的都是裴老安人屋裏的人,比我還盡心盡責。您就放心好了。」
陳氏不悅道:「小心駛得萬年船。你們住在別人家,小心點總不為過。」
雙桃不敢再說什麼,連聲應諾,拿了郁棠的換洗衣飾坐着裴家派來的轎子出了門。
郁棠卻在打着那裁縫鋪子圖樣的主意。
她思來想去,覺得這件事對裴家人來說可能根本不是個事兒,與其找裴宴幫忙,還不如去找裴滿。
郁棠第二天一大早和幾位裴小姐去看過了依舊在燒的盤香和線香之後,幾位裴小姐回去上課了,她就讓雙桃去見裴滿了。
裴滿這幾天忙得連口水都顧不上喝。
浴佛節昭明寺的講經會原本不過是老安人心血來潮時的一個想法,最終消息傳了出去,不僅宋家的人準備過來湊熱鬧,就是遠在福建的彭家和印家都準備過來看看,如何安排這幾家的住宿、吃食、出行,都是件頗為費心的事。何況湯知府的任期到了,他走吏部的路子沒走通,到今天也沒有個准信會去哪裏任職,急得團團轉,正瞅着機會想往裴家鑽,知道了講經會的事,連臉面也不要了,這幾天淨找着藉口來拜訪三老爺。沈善言也為顧、裴兩家的婚事不停地在三老爺面前晃……偏偏郁棠也有事找他,還是件當不得正事的事。
裴滿哭笑不得,對雙桃道:「能不能等我忙過這幾天?」
裴家大總管這個頭銜在臨安還是很有威懾力的的。
雙桃不敢勉強,忙道:「那我就等您忙完了再過來。」
裴滿點了點頭。
雙桃立刻退了下去。
只是她出門的時候正好和舒青擦肩而過,舒青見有個生面孔,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雙桃是誰。他不由好奇地問裴滿:「郁小姐身邊的丫鬟來找你做什麼?」
裴滿把事情的由來告訴了舒青。
舒青狡黠地笑,若有所指地道:「你最好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就算你一時半會抽不出空來,也叫個穩重點的人立馬就去辦。」
他是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