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填飽了,我懶懶地打了個嗝,甩甩尾巴,無聊地看着那兩黑衣護法動作迅速地收拾盤子外帶掃地。連做這些清潔活兒都像打仗一樣,厲害!
魔族的人都喜歡用黑斗篷,黑披風之類的半遮着臉。逆天長老猶為突出,布遮半邊,鬍子遮半邊,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臉上一丁點兒肉。這二護法也是一身黑,只有袖口三道小手指粗的金邊。逆天老頭告訴我,這是護法的統一穿着。
「逆天老頭子,我見你有兩個護法,炎冰大叔為什麼沒有?」無事可干,我開始找逆天老頭子閒聊。
「喔,他也有兩個護法的,不過被少尊給打回原形了,正在養傷。」逆天長老皺着眉頭很平淡地回話。至從我開口說不想修妖之後,這老頭一直一臉糾結地看着我,一副有話說卻又強忍的樣子。
「主人?」我毫不意外,來這裏這麼久,我都沒再見主人動過武,是什麼時候?不過我倒是不意外,主人現在的脾氣,說殺人我都不會感到意外了。以前主人說要為國為民,除暴安良什麼的,現在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當然主人對我簡直好得沒話說,有時甚至讓我覺得主人比以前更寵我。至於其它改變麼,當然於我是無關緊要的了。
「少尊的脾氣有些控制不了,小鳳沒發覺麼?」
「嗯,主人很容易發火啊!」這老頭兩眼又開始發光,讓我覺得他有想預謀勾引我什麼,我開始有點防備起來。
「因為少尊的欲望比別人來得強,佔有欲,控制欲,毀滅欲,貪慾,」他停頓了一下,輕咳了一聲,下巴尖有點紅了,「當然還有情慾,都比正常人來得強,不,是比正常人強很多。他,很多時候控制不了。」
「主人不正常麼?生病了?」我開始擔心。
「也不算生病,只是,無法控制脾氣,為所欲為而已。」
「魔族不就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嘛!」這條不已經讓人為所欲為了麼?
「你還記得野雞一族麼?少尊把它們族幾乎全滅了。」逆天長老似乎有些不贊同,口氣有些哀涼。
「那關我什麼事兒?」我想起來了,那漫天的羽毛,美麗的景象。我曾聯想到許多被拔光毛的雞光溜溜站成一排,感到有些好笑。雖然對主人這種作法覺得有些殘忍,但是我完全沒有同情什麼的,話說關我屁事兒啊!痛的不是我就好。再說主人好像很開心地樣子。
「……」老頭子看了許久,終於又開口道:「少尊因為一點小錯事就把炎冰的兩護法挑斷手腳筋,鞭打一百鞭,又餓了十天,半年了,至今未愈。」
「喔。」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我又不認識他們,主人不是打我就好。再說主人對我那麼好,哪裏捨得打我。
「……」老頭子又呆了呆,然後嘆了一口氣,「你不覺得少尊太狠了麼?」
「老頭子,你不是說魔族能力為尊,能力低的人要無條件服從麼?就是要人命都行。」主人只不過打了人而已,在魔族呆了這麼久,我見打人的多了,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
「但是那是忠心的屬下啊!」老頭子鬍子抖啊抖。
「既然他們忠心,想來不會怪主人的,只會甘之如怡。」我理所當然道。
「……」老頭子,很久不語,「小鳳,你有良心麼?」
「什麼是良心?」我不懂。
「就是當你渾身哪裏都好好的,偏偏心裏有處讓你很不安很難受。」
「啊!」我頓悟,「我餓的時候和好久不見主人的時候就會有這種感覺。」
「其它時候呢?以前的就不說了,比如你昨天把炎冰柜子裏的衣服都弄爛了;把他的珍貴花瓶打爛了,而只是為了看瓶上的魚形花紋;磨爪子把藍魅的古董紅木床腳變成了三條腿;聽說今天又把桌子拍爛了;今天又把我的門毀了,我每天都叫人來修門……」老頭子滔滔不絕,唾沫橫飛,鬍子抖啊抖。
「不會,我覺得挺舒服的,我幹嘛心裏不安?」說實話,我還很高興呢,誰讓炎冰大叔衣服疊得那麼整齊,我不好睡;藍魅的床腳太不經事兒了,我只不過輕輕磨一磨,就斷了,說不定是水貨;至於桌子,那是不小心哪,不能怪我,我自己還摔着了呢!至於老頭子的門,那完全是他的問題,明明知道我每天要來吃飯,老是關着門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