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咧咧,實際上在面對未知情況時謹慎的很——不然他也活不到這個歲數。
既然特利根老大停留在安德五步之外,科里就絕不會冒失的走入安德五步以內。
「不知道,似乎他正沉浸在某種狀態之中,這時候接近很危險,我們還是後退一些比較好。」
特利根盯着安德,小心的慢慢倒退。
科里不知所以,但是既然特利根這麼做,他也跟着小心倒退。
特利根和科里的動作,讓身後的愛蜜莉雅也緊張起來。
「特利根先生,安德爵士出了什麼問題?」
「不知道,但是現在最好不要靠近。」
「——那我家爵士會不會有危險?」不知不覺中,愛蜜莉雅已經把安德劃分到『我家』範圍里了。
「應該沒有危險。」特利根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安德,嘴裏回答道。
安德目前這個狀態很危險,但這個『危險』是指對別人危險,至於安德,特利根看不出他能有什麼危險。
「呼——」愛蜜莉雅放鬆的呼出一口長氣。
對她來說,這個爵士已經越來越重要了——無論是給她錢、還是給她好吃的,都潛移默化的讓愛蜜莉雅漸漸將安德視為『一夥的』。
沒人敢靠近,大家就這樣遠遠的圍着。
濃烈的血腥氣味、彎彎的月亮、純黑色的獵裝、少年低着頭,提着一柄月白色的長劍站在屍體中間,這一幕,在月光下竟然有一種殘酷詭異的美感。
(銀精鑄就的兵刃,會產生奇特的聚光效應)
過了許久,安德終於緩緩抬起頭來,仰望着天上的明月。
沒人敢打擾如此狀態下的安德。
只要看着他,就能感受到一種隱隱的冰冷。
正是這種冰冷的感覺,讓人覺得安德仿佛融入了月光、又仿佛他自古以來就站在這裏,是這天地的一個組成部分,與天地同在、亘古不滅。
感覺上又過了許久,也許只是片刻,冰冷的感覺才漸漸從安德身上褪去。
安德把頭低下,望着圍成一圈的特利根等人,臉上綻放出一個溫和的微笑「特利根叔叔,安德幸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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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滿地。
特利根把安德打發回到那個臨時營地休息,自己和科里坐在一邊,看着士兵們收拾戰場。
這是常規操作。
打掃戰場是戰爭財富的一大來源。
一柄馬馬虎虎的劍要三個金幣,一件精良的皮甲值五個金幣,除了木板製作的盾牌不太值錢之外(如果是鐵盾或者鋼盾也很值錢),幾乎每一件武器裝備,都比正規士兵的一個月薪水更值錢。
更別說,其中還有一具騎士的屍體,光是那一身騎士鎧甲,至少也值三百個金幣。
「老大,你覺沒覺得安德剛才有些不對勁?」最近的一名士兵,距離科里和特利根坐着的位置也有七八米距離,科里小聲一些說話,不用擔心被人聽見。
特利根無聲的點點頭。
「剛才安德那個樣子,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科里繼續說。
他望着下面收拾屍體的士兵,眼睛根本沒有看着特利根。
「你知道,剛才安德那樣子,讓我想起了誰?」
「夜魔?」特利根回答,他也早有懷疑。
「對!那天我在德羅德城堡上看見夜魔的時候,就是這種冰冷的感覺,」科里說道「剛才安德給我的感覺,比那時候的夜魔還要冷——嗯,用冷來形容還不太對勁,我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受。」
「是不是有點像是兵刃——是一種像鐵一樣,整個人都好像失去感情一樣。」特利根補充道。
「不完全是,反正很難形容。就像是——就像是——額,就是很難形容!」科里懊惱的把一塊石頭遠遠的扔了出去。
「不知道夜魔傳給安德一些什麼東西,怎麼把安德變成這個樣子?」特利根說道。
「切,不管怎麼樣,小安德現在真的厲害,我從未見過象他這樣的劍術——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周圍一群人一起倒下去,這劍術實在太可怕了,老大你的吉爾特軍用劍術根本沒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