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在,很有些大隱於世的意思,後廚就在幾棵石榴樹掩映之中,周愛國報過了菜名後,就轉進後廚之中,不多時一股股香氣便從後廚內漫溢出來。
在場的都是專家,只嗅了嗅味道便暗暗點頭,這個周愛國自然是比不上他的神廚師傅那般令人驚艷,不過從味道就可以判斷出來,他對各種菜色的時間掌控非常得力,呆會兒如果不出意外,肯定是各種菜色同時上桌,不差分秒。
周棟也是有些意外,他雖然也一直在用心栽培周愛國,卻並沒有教會他這麼多的菜色,居然涵蓋了八大菜系,好奇地看了袁子丹一眼,袁子丹已經知道他想問什麼,微微笑道:「隨園菜雖然不入各大菜系,卻是非常注重各種基本功的,這小子天賦很好,各項基本功已經是接近特一級的水準了,而且在京都的這段時間,他還經常以『挑戰』的方式跑到京都的各大館子騙吃騙喝,目的就是研究各大菜系的菜色,有幾次惹出事來,還是我厚着臉皮出面解決的......」
「這小子......」
周棟差點沒笑出聲來,周愛國去京都的時候身上帶的錢並不多,除了在九州鼎食的工資外,就是自己給的兩萬塊錢,有袁子丹管吃管住本來是絕對夠用的,可要是天天吃大館子還真不夠。
沒想到他為了學習各大菜系的名菜,居然能想出這種損招兒來,腦子夠靈活,日後前途無量啊。
或許自己隱退之後,這小子會比自己更適合擔任九州鼎食的主廚吧?
大概中午十二點左右,烹飪美食協會安排的廚工們在院中擺開了一張大圓桌,然後將一道道菜色端上桌來。
這張大圓桌足足能坐下二十多人,說實話十二道菜加上一道燒烤也是遠遠不夠吃的,不過在場的既是名廚、更是名嘴,除非是遇到周棟這樣的廚藝,一般二般廚師做的菜最多也就是淺嘗輒止,沒人會扯開了肚皮照飽吃的。
涼熱十二道菜色擺開後,各大宗師首先看得就是菜色、然後往自己所屬的菜系菜色看上一眼,沒發現過大缺陷就立即轉移目光,盯在了那道『慈航普度』上。
說實話,周愛國這十二道菜取巧的成分還是不小,首先是兼顧八大菜系,讓這幫老宗師心氣平和;不是簡單如油炸花生米、香辣蘿蔔絲,就是一些各大菜系中可以叫上名字,卻不算特別複雜困難的菜色。
就比如油爆雙脆這種專門為難廚師的菜,他根本就不會去碰。
可如果只是如此,也未必太過平庸了,袁子丹也說他各項基本功接近特一級,其實綜合實力比起那些老牌的特一級廚師還是有些距離,而這道『慈航普度』就如同一個巨大的亮點,可以掩蓋他某些不足。
這道慈航普度倒是名副其實。
白瓷深盤中,有一汪湯水青碧,顯然是寓意湖海,既然是慈航普度,那也就是沙門所謂的『苦海』了,而在苦海之上,則是一艘南瓜雕刻成的小船,這條船無帆無槳,只是在船頭站立着面色含笑的白衣大士,正是那大慈大悲救苦救難慈航普度的南海觀世音菩薩!
周棟這種年輕人還沒覺得怎麼樣,一些個勤行老宗師卻頓時眉毛一皺,抬頭看了看桌旁一臉含笑的袁子丹。
這位隨園主人怕是糊塗了吧,居然創出這樣的菜色來?
慈航普度這個菜名倒是非常好聽,可這是要入口的菜色,不是特大席面上那中純粹用來增色的擺盤,說到底還是要吃的。
再看這道菜,除了湯水就是南瓜船,然後就是白衣菩薩,光喝湯可不能稱為菜,可是如果要吃,吃什麼?吃菩薩嗎!
無論是不是沙門信徒,張口吃菩薩可不是什麼好兆頭,要知道華夏菜可是有很多講究的,凡成菜最好還是要講究個吉利,比如什麼帶子上朝、四喜丸子,就算不故意討喜討吉利也行,卻沒有故意尋晦氣觸霉頭的。
袁子丹也是宗師實力、隨園主人更是大名鼎鼎,怎麼竟然創出這樣一道菜來,這不是把周棟的學生給帶到溝里去了嗎?
袁子丹卻是微微一笑,拿起湯匙在盤邊輕輕一敲,『叮』一聲響,盤中的『苦海』立即微微揚起了波浪來。
「哈哈,各位不如先嘗一口苦海無邊,感慨一回人生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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