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j字圖章,代表着他們全都擁有猶太血統。
這些難民選擇了一條曲折而艱辛的流亡路線,他們首先利用各種手段離開德國,乘坐國際列車或者中立國的郵輪前往遠東。而後他們再從上海以及西伯利亞搭乘日本的郵輪,橫渡太平洋前往美洲大陸。
他們或許不是歐戰爆發後前往美國本土的第一批歐洲難民,但他們卻是頭一批從美國西海岸入境的戰爭難民。而且在他們之後沒有人再嘗試走這條線路,一個原因是各國加強了出入境身份的審查,另一個原因是歐洲戰爭在八月份就已經結束了,流亡者失去了成為戰爭難民的理由。
克雷護照上的身份是奧地利人,他也確實出生在奧地利,只不過在四歲時就隨着父母移民德國了,家族在奧地利還有一大堆的親戚。
戰前德國境內有不少奧地利後裔,因為政治理念或者個人的原因,一部分人遭到納粹當局的驅逐,其中不少還是音樂家、教師、醫生、律師之類的社會精英。
這些人拋棄了在德國的財產和親屬,只帶着簡單的隨身行李,來到地球另一邊的新大陸,期望能夠在這裏過上幸福安寧的生活,不過殘酷的現實很快就打碎了他們的白日夢。
克雷入境美國之後,最初那段日子就過的相當的艱難。
當時他乘坐的是日本郵輪公司的【龍田丸】號郵輪,也就是【秩父丸】的姊妹船之一,在三藩市碼頭上迎接克雷他們的,是一支由美國海關、移民管理局以及聯邦調查局組成的聯合調查隊。除了負責審查所有人員的身份之外,探員們還搜查了所有人的隨身行李物品,對外宣稱是防止有人攜帶違禁物品入境。
在接下去的幾周里,克雷時常發現有人在暗地裏監視自己。一開始他還以為自己的特工身份暴露了,但隨後發覺根本不是他想的那回事情。
監視他的是當地警局的探員,他們對戰爭難民充滿着戒心,因為以往的經驗告訴他們,這些外來者很難在當地找到合適的工作,為了活下去他們常常會鋌而走險,干起一些違法的活計。
克雷擔心會引起警方的懷疑,結果在那段日子裏,即便是窮困潦倒留宿街頭,他都堅持着沒有動用秘密賬戶里的活動資金。
接下去這位德國情報總局的精銳特工,每天都在為活下去而四處奔波着,他最初在碼頭幹過一段時間裝卸工,隨後當起了雜貨鋪的銷售員,他還在裏脊區的一間酒吧里做過酒保,並且還給某位富商當過一陣子的保鏢。
直到某一天克雷突然發覺,好像已經很久沒有人監視自己了,很明顯他已經獲得了當地警方的信任,從潛在的威脅名單上被划去了,這也意味着他已經成功的融入了這座城市,在當地人眼裏不再是一個「外國人」了。
在韋爾貝來到三藩市之前,克雷正在考慮去一家酒店擔任夜班經理的職務,他還計劃在日落區租下一套住宅,有可能的話再去找一個女友,這樣更便於掩飾身份,繼續在當地潛伏下去。
不過目前看來,克雷的計劃暫時是無法繼續了,他將以韋爾貝私人司機兼保鏢的身份跟隨在對方身邊,直到整個任務圓滿完成。
「我們已經堵在這裏十分鐘了,你有其他的建議嗎。」韋爾貝抬起手腕看了看手錶。
「很抱歉,先生,我沒有預料到發生這種事情。」司機很美國化的聳起肩膀。
「趁着現在有時間,你再給我介紹一下那裏的情況吧。」韋爾貝拔出彈起的點煙器,點燃了嘴上的煙捲。
「你想知道的是」司機回過頭來。
「中國城。」韋爾貝吐出一個煙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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