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抬手制止。
「師父料事如神,想來必然是真的,對於我等凡人,那可是幾世修來的福分」,林芊站起來,身材驚人的弧度延伸出來,那胸脯自然比葉青璇高多了,正是到了「可採蓮」的芳齡。
「可惜白白損失了我白家多條高手性命」,白玉堂抖開手中玉骨摺扇,輕搖着,仿佛世外仙人,一番與世無爭的樣子,像極了江州清流儒士。
白衣僧人也不顧佛祖形象,抹了抹嘴,一副酒足飯飽的憊懶樣子,誰也不知道這酒肉和尚是如何混進拈花寺的。
雨停了,一行六個人出了酒樓。
相聚短暫,卻甚歡愉。
白衣僧人跟楊澤四人道別,一個往北一個往南不順路,也無法相隨。
「世子殿下,有緣再見」,白衣僧人合十道,小姑娘跟在身後一臉不情願的樣子,卻也沒辦法。
「有機會再向大師討教梵音佛法」,楊澤也雙手合十恭送,他倒是感覺跟大和尚很投緣,都是一樣的玩世不恭,隨性而為,也懶得去管那麼多世俗禮儀。
葉青璇戀戀不捨的拉着小姑娘的手,一頓飯,兩個人就成了好朋友,青鋒搖頭暗道「這小女孩的心思真是難懂」。
青鋒也沒等楊澤吩咐,把身上帶的錢袋中拿出幾塊碎銀,剩下的一股腦遞給了小姑娘,這都是他追隨世子十幾年的默契。
白衣僧人向前走出幾步,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忍不住回過頭,跟青鋒說「施主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我今日望見你印堂發黑,恐有惡事臨頭,還望這幾日多多保重」,「阿彌陀佛」說完轉頭,跟小姑娘一前一後的離開了。
青鋒一臉無辜的看了看楊澤,楊澤皺了皺眉頭,安慰道「出家人不打誑語,可是這白衣和尚喝酒吃肉,話能信嗎?」
「師兄你為什麼不讓我教訓他們?」黑衣少年望着他們遠去背影,臉色忿忿不平,不解的問。
「邱師弟,山下不比山上。剛剛你沒注意,那個白衣僧人眉目一撇,已然罡氣逼人。宗主有命,切不可莽撞,正事要緊」。
邱灝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心裏想「我怎麼就沒看出來,當真是跟那幾個人說的,原本紈絝的白家少爺在山上呆了幾年膽子變小了?」。
☆☆☆
江州白府。
一副紫檀雕琢的太師椅上,坐着一個老者,精神矍鑠,頭上銀絲如雪,頜下一縷白須,右手旁一方紫檀茶几,他食指輕敲,極有規律。
兩個大約十五、六歲小丫鬟,圍在兩側輕輕給白家老太爺揉着肩膀,額頭上沁出晶瑩剔透的汗珠,卻不敢用手去擦拭。中間圓桌上,一爐上好的紫青檀香,氤氤升起。這產於梧州的青檀香,采自懸崖峭壁上,一兩價值千金,最是醒腦提神之物。
白家這些年人才濟濟,王朝內不用說宮內宮外都有自己人。就連白家商號這些年也早已壟斷江州鹽、礦等大部分產業,這區區價值千金的青檀香他白家還是不放在眼裏的。想當初要不是白家在背後鼎力支持象拓王朝,恐怕韓胤老兒滅七國也沒那麼容易。
身着儒衫的白玉堂坐在下首左側,一臉恭敬,屋內除了老者敲擊紫檀茶几發出的「嗒嗒」聲,靜的連一根繡花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聲音,靜的有些讓人頭皮發麻。
白玉堂作為白家第三代,半年前已入風雷宗內門弟子,耳力極為聰敏,他知道此刻方圓百米,再無其他人。
「玉堂,種宗主要親自來江州斬殺怪物嗎?」,老頭閉着眼睛,仔細嗅了嗅檀香味道,還是那個熟悉的味道。
「是的老祖宗」,白玉堂聽着這老祖宗問話,趕忙起身恭恭敬敬的回答,「離開霞飛山之前,種宗主親自密令內門二十弟子先下山接應,他隨後就到」,白玉堂眼睛掃了一下老者身後的兩個婢子,兩個人面無表情輕輕給老頭捶背,放心的向老頭回話。
「那個老傢伙也是想做皇帝想瘋了,真以為這象拓王朝不中用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區區一個江湖傳言他也屁顛屁顛的跑來」,老頭似乎感覺右側丫鬟用勁力道大了些,嘴角微微一撇,丫鬟手下收力,誠惶誠恐,好在輕彈聲並未停止,丫鬟知道這位老祖宗的思緒沒有被打斷。
「當今天下,燕王獨擁二十萬鐵騎,在邊境枕戈待旦,雖說為了防止蒼北鐵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