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天寧子毫不在意,袍袖一揮,罡氣瞬間無影無蹤。
小道士憨厚的笑着,也不爭執。
今夜,原本天寧子準備春秋大夢夜會周公,小道士急匆匆的闖進來,嚇了他一跳。
他眨巴着眼睛說「師兄,快去犄角瀑布那邊看看,那邊好像出事了,晚了可就麻煩了」。
這才有了兩人同時出現在石洞的一幕。
甯凌薇痴痴笑着,楊澤不知道這樣的美人是如何在明庵伴隨青燈古庵十年之久,更難以置信的是甯凌薇至少已經五十歲以上,兀自像二十出頭的小姑娘,花枝亂顫,嫵媚動人。
「師兄,焦師兄下山了」,小道士似乎想到了什麼,他凝神側頭傾聽了一會,嘟囔道。
「什麼?他要去哪裏?難道他已修成枯劍術?」,甯凌薇花容失色,縱身一躍,晃動身形搶出石洞,隨即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看來已然追了下去。
望着難以掩飾嬌臀嫵媚的背影,小道吐了吐舌頭,「師兄,你這次怎麼不攔着她了?」。
「哎,焦師弟既然走出小壺峰,想來已然練成心中的枯劍,下山雲遊四方,試劍去了。解鈴還須繫鈴人,我這柄拂塵除了撓痒痒,他們之間的恩怨情仇是管不了得的」,天寧子拿着拂塵撓着後背,打着哈欠。
小道士一臉茫然,甯凌薇和焦師兄這兩個人的關係,是他一直讀不懂的「天書」。
「多謝掌教……」,還沒等楊澤把話說完,天寧子已然袍袖舞動,走遠了。
「馬上要入冬了,這山上沒什麼好景致了,該下山了」,遠處傳來天寧子最後一嗓子聲音,清晰入耳。
這掌教是下逐客令了。
原本楊澤也打算最近下山,馬上入冬,這犄角瀑布處沒有火盆、地龍之類的取暖物件,根本無法待下去。
他唯一發愁的是柳如是該怎麼辦,雖然花魁案已經過去了半年,但如此美人再次出現在江州,豈不再次引起江州轟動。
小道士眨巴了半天眼睛。這件事,倒難不倒小道士,原本,這山上除了楊澤最有資格跟甯凌薇雙修的應該是小道士,不過甯凌薇卻對他簡直惹不起,幾次三番雙修沒成,除了聽他講經,自己面具絕技還被小道士學了去。
在小道士的妙手之下,轉瞬間柳如是就改頭換面了。
柳如是雖然被甯凌薇點了穴道,但還是對楊澤和甯凌薇對話卻聽得清清楚楚,她能滴出水來的臉,抬起來含情脈脈的望了望車廂內正在撫摸青鋒劍的楊澤。
一輛馬車駛入江州府。
城中除了守城士卒,多了不少家兵,江州府仿佛一夜之間變成了酒館,酒旗林立,那酒旗上或繡着「白」或「盧」各不相同,王朝至此已然尾大不掉,就差壓倒他的「最後一根稻草」了。
途徑富春酒樓,楊澤讓家丁下車搬了兩壇二十年陳釀醉仙酒,揭開罈子,酒香撲鼻,只是故人已遠去蒼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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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時,長信宮門前,靜鞭三聲響徹王城內外。
一個相貌平平無奇的老者,身披明黃九爪蟒袍,腰束玉帶,配天子劍,步履凝重,雙手倒背身後,走進長信宮大殿。他身後是威風凜凜的王朝天佑軍征遠將軍拓跋雄和河西將軍寇子伢。
這位老者終究快要熬出頭了,也步入了油枯燈滅的年紀。
正文 第十九回 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