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梅花天衍術,早已修成一身金身不壞之軀,這些年醉心武學,有消息靈通者說他有些摸到神通境的意思,是那麼容易征服嗎?
楊澤知道折服望庭山,就等於折服了半數門閥士族,對於王府來說絕對是利大於弊,這個險值得冒。
「我為什麼要那麼做?」,楊澤望向書生淡淡的說,他自信兩百北府兵,還有淄衣和尚一行人雖然不會必然控制望庭山,但全身而退還是毫無問題的,有現成的便宜撿,不撿才是傻子。
「你可知從徽州一路北上,樵蛇幫、王府、疤痕少年都是望庭山在背後無形操縱?我看你眉心隱隱青氣,現風池穴、曲池穴、內關穴、環跳穴、足三里穴、殷門穴、百匯穴、湧泉穴、崑崙穴九大穴位僅開其四,每當行功時可是魔音、佛音、仙音焦灼逆折,一次又一次無功而返,恐怕要誤入歧途了?收拾完望庭山,學生這一身玉皇樓修為可盡數傳於你」。
「我要怎麼做?」,楊澤爽快的答應道,青衫客句句說在楊澤心坎。
「明日一早上山,收拾殘局,打掃往庭山,掌控望庭」。
「好」。
青衫客一揖到地,嘴角動了動,卻未說話,與邋遢老道拱手作別,翩翩而去,窩憋了二十年,該做個了斷了。
他身後不遠處邋遢老道神情淒淒,「這江湖終究繞不過一個情字。騎牛老祖慧劍斬七情,就是為的這一個情字而已,所以自己從不敢沾染那丁點情絲」。
在山下二十年的窮酸書生,轉身上山,殺人去了。
「道兄別來無恙」,跛腳魏中丞向背負桃木劍的趙汝愚稽首道。
原本武當山上,老掌教趙汝兗的師弟趙汝愚最有資格繼承新的掌教,可惜趙汝愚一身邋遢,不願受世俗所累,道心純厚,下山週遊山水,不願在太清宮居住,歸來搬到凌峰早已破敗道觀,自願看守那口萬斤重的宛在鍾。
「老道下山不為俗世,與這四歲孩童有一段訴緣,貧道想收為徒弟,不知可否?」,邋遢老道脫下腳上草鞋,倒出幾粒細沙,怪不得一路走來擱腳。穿上鞋子,看着這位錦衣玉服,惹眼的世子少爺,想當年在武當山佛儒道墨法兵論道,他曾經目睹過楊家定國公楊萬里的風采,「像,像極了」。
一陣風過,枯樹上落葉飄散而下。那一百五十騎北府兵看着一副邋遢樣子的老道,臉上都流露出不屑表情,「這哪有半點仙風道骨的樣子,世子肯定不會答應他」,有幾個年輕的府兵已經在馬上幸災樂禍。
「好一個飛沙穿石」,婢女黃衣輕聲道,就在老道身後那幾粒細沙彈入環抱粗的大樹,洞穿後深入岩石中,樹葉紛飛。
宛在鐘下,一個四歲小孩硬生生將鐘敲響,震懾的破敗道冠中幾個小道童直吐舌頭。
「好一個天生金剛境」,邋遢老道捋着鬍鬚,一改往日無精打採樣子,開懷大笑,他終於找到一個得意的徒弟,「我武當山後繼有人了」,要知道這武當最高深的功夫,都是「以心傳心,不立文字」的口訣,最難得是找到一個根骨奇特的徒弟。師兄趙汝兗先後收了多位弟子,其中大弟子趙彥逾被王朝世祖皇帝敕封紫袍加身,統御四方道教的方丈,二弟子趙彥永被敕封為王朝道家禮儀總掌,開爐煉丹,武當大力金丹,深的帝王心意。其餘弟子趙彥尊、趙彥翔等二十七位均已經摸到一品高手的境界。
邋遢老道卻一個弟子也沒收,因為他總是沒有遇到令自己滿意的弟子,寧缺毋濫。
這四歲小孩正是莽蒼山腳下的楊虎,他拽着黃衣的手,委屈的望着楊澤,不願意獨自留在山上。
「好弟弟,這位老道本事可大了,你將來有本事了,將這鐘帶回江州,那牛頭山上還缺少這一口大鐘」,楊澤蹲下身擦去他流出的鼻涕,揉了揉他紅撲撲的臉蛋,安慰道。
趙汝愚聽得直搖頭,這宛在鍾乃武當鎮山之寶,豈能隨便拿走,不過眼下要想留下這個弟子只有先騙他留下了。
「公子放心,十年後我還你一個真正的護法金剛」,老道安慰道。這趙汝愚修的天道,他深知江山氣運非凡夫俗子可以隨意更改,內里還有一層替武當山那位不肖師侄趙彥永擋下災難的意思。要知道趙彥永在王朝內篡改氣運,進貢虎狼金丹。雖然靖王等立時腎水充足,生龍活虎,卻是寅吃卯糧,終究熬盡帝王氣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