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聽着倒沒什麼,後面這句便有些讓俞婉意外了,小丫頭片子為了心上人的前程,原來也是會耍手段的。
「所以你娘就把他送進國子監念書了?」俞婉看向她道。
蕭紫月點點頭,羞紅了臉:「我是不是很壞?」
談不上壞,只是有些傻罷了,趙恆那種男人就該有多遠離多遠,不值得她掏心掏肺。
俞婉原先是不知蕭紫月與趙恆間有如此多的牽扯,她為了趙恆不喜如此煞費苦心,看來不是自己三言兩語就能勸動的,她與燕懷璟一樣,都是世人眼中的乖乖仔,這種人一旦執拗起來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唉。」俞婉帶着茯苓上了馬車。
「夫人為何嘆氣?」江海趕着車問道。
俞婉無奈地說道:「女人的事你們男人不懂。」
外頭的江海沒了聲。
俞婉當他是識趣不追問了,哪知忽然車簾被掀開,一隻粗糙的大手伸了進來。
「給。」
江海說。
聲音有點兒古怪,像是緊張,又像是害臊。
俞婉接過來一瞧,竟是一塊紅糖。
俞婉:「……」
江海這大老粗,看着老實卻連這東西都懂,想來也是閱盡千帆的老手了。
俞婉沒說什麼,收下給了茯苓,她沒來葵水,茯苓的卻是來了。
天氣悶熱得厲害,馬車內如同蒸籠,俞婉將帘子掀開了一條小縫,只是吹過來的風也是熱的,半點不消暑。
江海儘量往陰涼的地方走,這就需要穿小路,路過一條幽靜的胡同時,裏頭忽然傳來女人的驚呼聲:「抓賊啊——」
這聲音聽着有些耳熟……俞婉心念一動:「江海!」
江海會意,勒緊韁繩將馬車停穩,道了句「茯苓照顧好夫人」,便足尖一點起身躍入了巷子。
巷子裏,一個衣着華貴的夫人被一夥兒毛賊堵住了,她的丫鬟讓毛賊打暈了,毛賊正在搶她財物,把她的衣裳都扯壞了,偏這條巷子陰涼僻靜,沒什麼人路過,她嗓子都叫啞了,眼看着就要絕望了,這時,一道健碩的身影從天而降,唰唰唰幾個拳頭便將一夥兒毛賊打趴下了。
「多、多、多謝壯士。」她哆哆嗦嗦地說。
俞婉下了馬車,走進巷子,望着她道:「姚夫人?」
怪道聲音耳熟了,敢情是上官艷的手帕交,俞婉與燕九朝議親時姚夫人還去過俞家,大婚那日也去了少主府,二人見過幾面,也算是有所交情。
姚夫人第一眼沒認出俞婉來,原因無他,俞婉與大婚前的變化實在是有些大,臉還是那張臉,可整個人卻仿佛脫胎換骨了似的,一身雍容,貴不可言。
待俞婉走得近了,她才總算認了出來,她如釋重負,提到嗓子眼的心落回實處,看看江海,又看看俞婉道:「是你的人啊……」
「我的車夫,江海。」俞婉介紹道。
江海拱手行了一禮:「姚夫人。」
姚夫人沒見過江海,只覺那拳腳功夫比護衛還厲害,真不像個車夫。
姚夫人客氣地點了點頭。
俞婉對江海道:「你去報官,讓茯苓過來。」
「是。」江海轉身去了。
不一會兒茯苓走了過來,把暈倒在地上的丫鬟抱了起來。
看到這人高馬大的丫鬟,姚夫人也是着實驚訝了一把,車夫不像車夫就算了,怎麼連個丫鬟也沒丫鬟樣的?這個世子妃的口味……還真……真獨特……
姚夫人的馬車就在附近,但她這會子不想坐車,她想壓壓驚。
俞婉檢查了丫鬟的脈象,並無大礙,讓茯苓把丫鬟送回姚夫人的馬車上,自己則與姚夫人去了一間附近的茶肆。
姚夫人嚇壞了,一口氣喝了三大杯涼茶,才堪堪把心神給穩住了:「今日多虧了你,不然我可凶多吉少了。」
錢財丟了不打緊,怕就怕那伙人謀財害命。
都是一群亡命之徒,本非善類,會不會做出什麼可怕的舉動誰也無法保證。
俞婉給姚夫人遞過一方帕子:「夫人日後出門可多帶些人手。」
「唉。」姚夫人接過帕子嘆了口氣,「我在京城住了這麼多年,從未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