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不簡單了。
董仙兒笑了笑:「其實這件事我也算知情,不如你來問我,念在你還算順眼的份兒上,我全都告訴你得了。」
俞婉沒問她是如何知情的,董仙兒有自己的本事,她原就不是一個簡單的花魁,俞婉於是問道:「赫連笙……是北冥神將的親骨肉嗎?」
「是。」董仙兒說,「當年譚氏讓人陷害,有個陌生男子上門,聲稱譚氏是與他私定過終身的女子,還一口咬定譚氏大婚前幾夜與他有過夫妻之實,赫連笙是譚氏與他的兒子。」
俞婉頓了頓:「恕我直言,就算他真與譚氏有過夫妻之實,可譚氏沒幾日便嫁入了赫連家,她與赫連大將軍也做了真正的夫妻,男子怎麼能斷定赫連笙一定是他的孩子,而不是赫連北冥的?」
「這就是問題所在。」董仙兒看向俞婉道,「譚氏親口承認與赫連北冥行房後都會喝上一碗避子湯,所以孩子不可能是赫連北冥的。」
俞婉疑惑道:「譚氏沒說自己為何這麼做?」
董仙兒望向庵堂道:「她說了,說自己從未愛慕過赫連北冥,自己原與男子情投意合,都是赫連家以權勢相逼,她爹娘得罪不起,才把她嫁了過去,原本她都做好私奔的打算了,可誰料讓家裏人捉回去了,她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赫連北冥,最討厭的長輩就是老夫人,她在赫連家每一日都是煎熬,每時每刻都在強顏歡笑,東窗事發,她覺得自己終於能夠解脫了。」
「……我不信。」俞婉說。
董仙兒愕然了一下,隨後恢復了正常神色:「是啊,信的話,你也不會來查了。」
「你信嗎?」俞婉問她。
「我信不信重要嗎?」董仙兒垂眸說。
不知是不是錯覺,俞婉自她身上感受到了一絲落寞。
但這很奇怪不是嗎?她又不是赫連家的什麼人,怎麼會為赫連家的事情煩憂呢?
俞婉鄭重地說道:「多謝董姑娘告訴我這些。」
董仙兒歪着腦袋看向她:「你不怕我是掐了胡話來騙你的?」
俞婉愣了愣:「啊,你會嗎?」
「哈哈哈哈……」董仙兒又讓俞婉一臉懵圈的樣子逗笑了,她總是能輕易地被這個小相公逗樂,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這麼一樂呵,心頭那些烏雲似乎都散去了。
「我不會。」她斂了笑說,「至少這件事不會。」
俞婉挑了挑眉:「這麼說別的事會咯?」
董仙兒笑盈盈地湊近她:「不如你娶我,那我就對你再也沒有秘密。」
俞婉摸了摸鼻子道:「你還是對我有點兒秘密吧。」
董仙兒小臉一沉,哼道:「呆子!」
董仙兒氣呼呼地離開了。
俞婉一尋思,今日白佔了人家不少便宜,讓人家替自己解了國師的圍不說,還免去了在庵堂暴露的風險,關鍵是該查的消息也一個不漏地查到了,真該好生答謝她的,卻偏偏把人給氣走了。
俞婉拿摺扇拍了拍腦門兒:「哎,罪過罪過。」
俞婉並不是誰的話都信,可直覺告訴她,董仙兒方才在林子裏所言沒有半句假話。
譚氏在庵堂里讓人監視着,這麼看來,當年的「背叛」也是身不由己,譚氏有自己的苦衷。
或許同為母親的緣故,俞婉更願意相信譚氏所作的一切不是為了自己。
「是為了赫連笙嗎?」
一個母親為了保護自己的兒子,什麼不要命、不要名節的事都幹得出來。
把赫連笙逐出赫連家,一定是因為赫連家對他來說已經不夠安全。
俞婉想到了西府的陰毒老太爺。
是不是他威脅譚氏了?
那老頭子這麼毒,保不齊當年赫連北煜摔下山崖的事也是他暗箱操控的。
他害死了赫連北冥的親弟弟,又來害赫連北冥的兒子,當長房再也沒有合適的繼承人時,西府便能順理成章地繼承整個赫連家了。
如意算盤打得可真響,但他沒料到他兒子會死在燕九朝手上,更沒料到他自己會癱在燕九朝手裏吧?
這就叫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馬車抵達了赫連府。
俞婉回往老夫人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