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李氏感覺天都要塌了。
李氏顧不上自己還有腰傷,親自到二老太爺床前侍疾,還將兩個寶貝兒子也叫來了房裏,讓他們寸步不離地守着二老太爺,務必不能讓二老太爺有任何差池。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啊?早知道……早知道我們就不丟下爺爺自己回來了。」赫連宇自責地說。
赫連成難過道:「都怪你,我就不想走的,你非得拉我走!」
赫連宇倒抽一口涼氣:「爺爺下令了我有什麼辦法?也許那個時候,爺爺就察覺到有危險了,才會讓你我二人離開。」
赫連成嘀咕道:「可是爺爺不是很討厭赫連朝嗎?為什麼要救他?依我看,是赫連朝自己貪生怕死,逃跑了,刺客抓不到他,才會行刺爺爺的吧?」
赫連宇正色道:「沒錯!他就是這種貪生怕死的人!」
二人拼了命的把燕九朝往壞處想,卻不知燕九朝的壞,他們壓根兒無法想像。
逃跑?留二老太爺獨自面對刺客?
拉倒吧。
就是他刺的好麼?
要說為何懷疑不到燕九朝頭上,還真多虧了那把兇器,兇器不是赫連家的物品,當初二老太爺派人行刺赫連北冥時就想過不能讓人查出來,因此兇器是定製的,除了燕九朝、俞婉、老崔頭以及余剛等人,誰也認不出那就是行刺過赫連北冥的匕首。
余剛去西府調查線索時,看到了那把匕首。
匕首是大少爺拿走的,如今出現在二老太爺的兇案現場,只能說明,刺客不是別人,正是自家大少爺。
余剛不明白大少爺為何這麼做,可本能地,余剛保持了緘默,什麼也沒說。
二老太爺的情況不比赫連北冥樂觀,大夫們搶救了一天一夜,據說傷勢是止住了,可中風太嚴重,不知今後還能不能再醒過來,即便醒了,約莫也不像正常人那樣衣食住行了。
「那、那能回鄉祭祖嗎?」李氏問大夫。
大夫像看傻子似的看了李氏一眼,只差沒說,他癱了!連粥都餵不進去了,你還指望他祭祖?我看他是去見佛祖吧!
「不能。」大夫說。
在回鄉祭祖的節骨眼兒上出了這等事,簡直是要折西府的運啊!
聽完大夫的話,李氏兩眼一翻,暈過去了。
東府這頭,誰也沒想起祭祖的事來,聽說二老太爺也遇刺後,老夫人親自去探望了一番,感謝他救了自己小乖孫,叮囑他好生養病,府中的事暫且不要操心,朝兒已經去捉拿刺客了,一定會將刺客繩之以法的。
赫、連、朝、捉、刺、客?!
原本有一絲甦醒兆頭的二老太爺,再一次刷刷刷地暈過去了!
老夫人沒太大心思放在小叔子身上,畢竟她兒子也受了傷,老夫人又與昏迷中的二老太爺說了會兒話,無非是府中萬事有朝兒,讓他安心養病,之後就離開了。
大夫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老夫人來看過二老太爺後,二老太爺的情況似乎更不樂觀了……
老夫人去赫連北冥的院子。
俞婉哎呀了一聲:「祖母您來得不巧,大伯剛吃了粥剛睡下。」
老夫人失望:「我又錯過啦?」
不是錯過,事實上,赫連北冥就沒醒過。
赤靈芝發揮了功效,他的氣色好些了,只是仍無醒來的跡象,這令俞婉感到擔憂,該不會大伯自此都成植物人了吧?那樣可就太殘忍了。
母子連心,就算瞞得再天衣無縫,老夫人心裏也開始有些發慌了。
「太奶奶!太奶奶!」小寶抱住老夫人的大腿,「小寶要喂!」
「二寶也要!」二寶抱住了老夫人的另一條腿。
大寶撲進老夫人懷裏,把老夫人抱得緊緊的。
三個小傢伙再一次成功地分去了老夫人的注意力,只是這法子,能用一次兩次,卻不能使一輩子。
還是得赫連北冥自己醒過來才好。
夜幕重重,夜風瑟瑟。
赫連北冥氣息微弱地躺在床鋪上,熏爐里散發着淡淡的藥香。
忽然,一道暗影掠進了院子,無聲無息地推開房門。
值夜的丫鬟趴在桌上睡着了。
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