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寶指着外頭說。
「哪個?」俞婉仍是一頭霧水。
小寶急得直上火:「就是……就是……那個!」
俞婉抱着小寶,古怪地看向自家相公:「你聽懂他說什麼了?」
燕九朝頓了頓:「他說的,是一家店鋪。」
那是小寶離家出走那日,無意中碰上駙馬,駙馬帶他去吃東西,吃的就是浮元子。
如果燕九朝沒理解錯,兒子是想吃那裏的浮元子。
「你還記得在哪裏嗎?」俞婉問。
「嗯。」燕九朝點頭。
俞婉抱着不肯從她懷裏下來的小寶,走到床前,捏了捏兩個小傢伙的臉:「爹娘帶大寶和二寶出去吃浮元子好不好?」
坐在床上的兩個小傢伙呆呆地點頭。
燕九朝抱上他們,與抱着小寶的俞婉一道出了門。
從赫連東府的後門到那家店鋪有條近路,步行不過小半刻鐘的功夫,燕九朝沒讓人備馬車,與妻子一道漫步在巷子裏,像一對民間的夫妻。
「你怎麼知道這條路?」俞婉來了這麼久,還不知後門左拐有個這麼犀利的小胡同呢。
燕九朝哼道:「你以為我是你?」
這是在拐着彎罵她笨?!
「娘和小寶說話!」小寶抱住了俞婉的脖子,原本就愛霸佔娘親,這會子生了病,越發變本加厲,連他娘和他爹多說兩句話都要吃味兒。
俞婉哭笑不得:「就要和爹爹說話。」
「不行不行,娘親只能和小寶說。」小寶不依地扭屁屁。
這麼急了兩下,倒是發了一身汗。
俞婉能感覺到小寶的精神好些了。
一家五口來到了那間賣浮元子的店鋪,這是一家老字號,據說已經傳了三代,別看鋪面不大,生意卻出奇得好,上次小寶與駙馬過來時並不是飯點,這會子正值用膳的時辰,里里外外都坐滿了。
燕九朝帶俞婉去對面的酒樓,要了間上等的廂房坐下,為了幾碗七八個銅板的浮元子,包下最低消費好幾兩的屋子,俞婉覺得這傢伙寵兒子也是寵到一定的境界了。
俞婉取下被燕九朝背在背上的包袱,取出一套乾爽的衣裳給小寶換了。
大寶、二寶蔫噠噠地趴在燕九朝懷裏,沒出汗。
俞婉見小寶能走路了,牽着他下樓去買他要吃的浮元子。
小寶想不想吃浮元子俞婉不知,不過想溜出來透透氣倒是真的,小傢伙興奮得四下張望,與方才那個蔫噠噠的小小病秧子判若兩人。
這會兒人更多了,不僅店鋪坐滿了,就連排隊的地方都沒處落腳了。
俞婉擔心小傢伙讓人擠到,忙他抱了起來。
小寶樂得在娘親懷裏東張西望。
二人足足排了半刻鐘,眼看着就要輪到他們,小寶忽然捂住小褲褲:「要尿尿。」
「現在?」俞婉看看前頭的兩個人,又看看小寶,「能忍忍嗎?」
「不能。」小寶搖頭。
俞婉讓小傢伙弄得沒脾氣了,只得無奈地嘆了口氣,抱着他去了店鋪後方的茅房。
尿完尿,小寶神清氣爽地出來了。
俞婉打了井水給他洗小手手。
正洗着,身側突然傳來一道聲音:「是你呀?」
「唔?」小寶扭頭朝對方望了過去。
俞婉也扭頭一望。
是個氣度不凡的老者,穿着十分體面的衣裳,算不上太過奢華張揚,卻別有一番沉穩內斂的氣場。
俞婉看得出對方那句話是對自己兒子說的,可她不記得他們見過啊。
對方慈祥地笑了笑,走過來,捏了捏小寶的臉蛋道:「不記得我了?」
小寶一臉懵圈地看着他。
對方故作生氣道:「吃了我家那麼多東西,轉頭就把我忘了?」
吃了他家的東西?幾個小傢伙從幾時吃過別人家的東西?
等等,隔壁府邸。
大寶。
這位老者,該不會就是住在隔壁的鄰居吧?
大寶鑽狗洞進了人家家裏,出來時小肚子圓滾滾的,一看就是吃了不少東西。
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