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扯進來,他真是瘋了!
若他真是衝着上官艷來的,那他的動機就不難猜了,他八成是把南宮雁的賬算在了燕王的頭上,他只怕認為燕王如今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上官艷,於是他想要殺了上官艷泄憤。
與其說他是在為南宮雁報仇,不如說他是在發泄自己內心的嫉妒。
俞婉道:「他怕是還不知道自己不是父王的骨肉,還在耿耿於懷,為何那麼多年來,父王反反覆覆記起來的人從來都只有你?」
不論被灌了多少次噬魂草,燕王都能記起燕九朝的名字,南宮璃卻一次也沒被燕王想起來過。
他鬥不過燕九朝,就將矛頭對準毫不知情、毫無反抗之力的上官艷,這實在是一種懦弱又無能的表現。
「不過……」俞婉蹙眉道,「修羅沒動上官艷,回去了會不會惹南宮璃不高興啊?」
「少主!」
影十三的聲音出現在了門口。
「進來。」燕九朝說。
影十三推門而入,涼涼的燭光落在他蒼白的臉上。
俞婉看清了他嘴角似有還無的一絲血跡,問道:「你受傷了?」
「無礙。」影十三目不斜視地說,「只是讓修羅的余勁震傷了,一會兒就好。」
「你和修羅打起來了?」俞婉問。
影十三搖頭:「沒有,這也是令屬下感到奇怪的事。」
原來,燕九朝早猜到修羅此行不簡單,讓影十三暗中尾隨修羅。
影十三的功力自然瞞不住修羅,但修羅對影十三沒有惡意,也就懶得理他,只是修羅的行蹤太快了,一眨眼就不見了。
影十三索性直接去了帝姬府。
他打算去帝姬府碰碰運氣,哪知就感到了一股毀天滅地的氣息,是修羅的,但又不止修羅的。
好幾道氣息衝撞在一起,他在府外都受到了波及。
他是抽身得快,再慢一步只怕已經粉身碎骨。
俞婉狐疑地問道:「這麼可怕嗎?修羅他做什麼了?」
影十三蹙眉道:「不知,但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修羅的確是進了帝姬府,由此可見,南宮璃也是藏在帝姬府。
哐啷!
一陣狂風颳來,吹開了緊閉的窗欞子。
「起風了。」俞婉放下巾子,走過去將窗欞子合上,「修羅不會有事吧?他違抗了南宮璃的命令,南宮璃會不會罰他?」
修羅很強大,在天下幾乎難逢敵手,可這不代表南宮璃就制不住他,一如她手中的蠱王,它也絕不會傷害她。
燕九朝修長的食指在桌面上輕輕地敲了幾下,若有所思道:「如果他是唯一的修羅,南宮璃自然捨不得;但倘若他不是了,那麼一個不聽話的死士,就沒有留着的必要了。」
「去你娘的!弟兄們!揍他!」
「讓你能耐!不是挺能打嗎?起來呀!和爺爺我打呀!」
「還修羅呢?我呸!」
帝姬府的牢房,死士與侍衛們在無力反抗的修羅身上發泄着擠壓已久的怒火。
修羅每日發狂,都會捏死他們好幾個同伴,他們每時每刻都活在被修羅支配的恐懼中,如今可算熬出了頭,這個動動手指就能捏死他們的大傢伙,如今像條狗一樣,任由他們凌辱欺負。
雪花般的拳頭落下來,修羅的骨頭咔擦咔擦地斷掉了。
他像個沒有線牽着的木偶,渾身軟趴趴的,再無一處完好的骨頭。
然而這群人發泄了怒火還不夠,他們想盡辦法折磨他,有人拎來了夜壺。
一名侍衛譏諷道:「要夜壺做什麼?老子這兒有現成的!」
眾人哄然大笑!
「夠了!」黑衣人沉着臉走了過來,「鬧成這樣,成何體統?」
打死修羅他不管,可用這種法子羞辱他未免太有失郡王的體面了。
眾人趕忙斂起了不恭的神色,老老實實地站直了身子。
方才嚷嚷着不用夜壺的侍衛,不着痕跡地系好了褲帶。
黑衣人冷冷地睨了他一眼,睨得他心驚肉跳,隨後,黑衣人又望向了地上被眾人揍得面目皆非的修羅。
值得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