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都辨不出真假!」
「你買通幾個大夫唄!就說她不是天花,養養就好了!」男人渾不在意地說道。
白夫人哼道:「你說的輕巧,當她沒了娘,也沒爹嗎?」
男人使壞地在她腰肢上掐了一把:「她那個爹不是一直向着你嗎?」
白夫人嚶嚀一聲,嗔他道:「向着我是向着我,可到底是他親生的,這種時候,我做再多手腳都沒用,我能買通十個大夫,可京城有一百、一千個大夫,難不成我還能全買通了?」
男人嘖嘖道:「你是讓那丫頭氣糊塗了吧?大夫診斷那丫頭得了天花,可天花是會死的,她一月不死,兩月不死,一年也不死,這還是天花嗎?」
白夫人坐直了身子:「對呀,我怎麼沒想到?」
男人又道:「你只管穩住陳家就好,是裝出來的,遲早會露餡兒!更何況,如果我沒猜錯,她一定是服了藥物才讓自己出現天花的症狀,短期內沒什麼,日子長了,可是會真的沒命的,她不會傻到把自己弄死,端看她和你……誰先沉不住氣了。」
白夫人心情大好地回了白府。
她去了白棠的屋子,屋子裏的下人戴着面紗與手套,一個個戰戰兢兢,可白夫人知道她是裝病,半點也不避諱地走上前,端過桌上的藥碗,在床邊坐下道:「你得了天花,做母親的十分心痛,陳家上門退親的事想必你也聽說了,你真得感謝母親我,替你把陳家穩住了。」
白棠身子一頓。
白夫人接着道:「陳家說了,你好生養病,什麼時候痊癒了,他們再讓你表哥上門娶你,你病一年,你表哥等你一年;你病兩年,你表哥便等你兩年,你若病一輩子……你表哥先納上幾個通房,生幾個庶子,想來老爺也沒什麼可說的。」
白夫人一走,白棠便將藥碗狠狠地摔在地上了!
這一夜,白棠發了大半宿的火,屋子裏的東西砸了個稀巴爛,還動手打了服侍她的丫鬟。
白夫人說的沒錯,俞婉給白棠的藥短期內是無毒的,可不能超過半月,否則將對臟腑帶來極大的損害,陳家之所以第二天便找上門來,都是白棠讓丁管事將消息散去了陳家。
但丁管事只出手了那一次,之後便一直老老實實的,是以,白夫人並未抓住他任何把柄。
不過如今也不需要抓誰的把柄了,白夫人只用安心等白棠裝不下去就夠了。
「夫人。」第三日時,白棠屋子裏的丫鬟過來了,「小姐想見您。」
白夫人放下挑選了一半的簪子,起身去了白棠的屋。
白棠安靜地坐在床頭,容顏憔悴,形同枯槁,桌子上放着一碗沒喝的藥。
白夫人淡淡地問道:「怎麼又不喝藥了?讓老爺知道了,又該怪罪我讓下人怠慢你了。」
「你究竟怎麼樣才肯讓陳家退親?」白棠虛弱地問。
「你們出去。」
「是。」
丫鬟們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白夫人來到床前,端起那碗涼好的藥:「陳家有什麼不好?」
白棠道:「我只問你,如果我樂意把我娘的嫁妝分一半給你,你願不願意勸我爹退了陳家的親?」
白夫人但笑不語。
白棠道:「六成。」
白夫人不說話。
「七成!」
「八……八成!八成總可以了吧!弟弟的家產我也不與他搶了,只要你能退掉陳家的親……我……我……」白棠低下頭。
白夫人溫柔道:「你先乖乖地把藥喝了,身子要緊。」
白棠着急道:「你為什麼不答應?難道我給你的,比陳家承諾的更多嗎?還是你想毒死我得了!」
「我怎麼可能毒死你?」白夫人漫不經心地喝了一口藥,「你看,不是沒毒嗎?」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白棠翻身躺下去,背對着白夫人,拉過被子蒙住了腦袋。
白夫人唇角一勾,放下藥碗出去了。
確定人走遠了,白棠才起身,拉開櫃邊的帘子道:「你怎麼知道她不會答應?萬一答應了呢?」
俞婉道:「傻孩子,你娘的嫁妝雖多,可最多的還是白府的家產,你爹就算只給你一小半,也足夠讓人眼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