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戴家郎想見紀文瀾的心情和紀文瀾想見他的心情差不多,因為他想從紀文瀾這裏試探一下警方對自己喪失記憶以後的態度,看看能不能藉此機會徹底結束自己的臥底生涯。
實際上,他原本打算徹底「忘掉」自己的臥底身份,但下不了決心徹底忘掉紀文瀾,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對紀文瀾總有種戀戀不捨的感覺,否則他有可能連紀文瀾的微信都不會回復。
不過,他猜到紀文瀾肯定已經得知自己喪失記憶的情況了,但肯定不會就此掐斷跟自己的聯繫,無論與公與私她都肯定會跟自己見最後一面。
只要自己堅持想不起臥底的身份,警方最終應該撤銷這個計劃,只是沒想到紀文瀾這麼快就會跟他聯繫,並且居然還使出了殺手鐧,不僅以女朋友的身份出現。
最讓戴家郎吃驚是紀文瀾居然還誣賴自己睡了她,甚至還誣陷自己弄大了她的肚子,這簡直比竇娥還要冤枉啊,直到現在,自己可連她的手都沒有摸過呢。
媽的,這婆娘這種謊話居然也編得出來啊,還真把自己當傻子了,看來,要想讓她輕易放過自己也不是這麼容易。
不過,紀文瀾大膽的欺騙逗得戴家郎心中泛起了一片漣漪,既然紀文瀾把他當成一個失憶者來對待的話,他完全可以把這場遊戲繼續進行下去,並且還能主導遊戲的進程,按照他希望的情節去發展。
戴家郎感到一陣興奮,心想,偽裝成一個失意者真有意思,那些沒有喪失記憶的人在一個偽裝成失意者的眼裏簡直就像是透明人,紀文瀾此刻的想法和意圖簡直一眼就能被看穿。
這麼一想,戴家郎懷着激動的心情回復道:如果你肚子裏真有了我的孩子的話,我當然不會賴賬,只是我確實想不起你究竟是誰,要不你發張照片過來,看看我能不能想起來。
不一會兒,正如戴家郎猜測的那樣,紀文瀾回復道:「幹嘛要發照片?我們見個面不是更好嗎?我就不信你連我也想不起來了。」
戴家郎故意猶豫了好一陣,才像是無奈地回復道:我們以前都是在什麼地方見面?
這個問題倒是把紀文瀾給難住了,她總不能說在汽車裏、賓館裏或者在某個秘密的安全屋裏。
作為男女朋友約會,最起碼是應該在有一張床的地方,並且還應該是個穩定的地方,可他們確實從來沒有在同一個地點見過兩次面,好在戴家郎連人都想不起來了,想必也不可能還記得住以前約會的地點。
紀文瀾想起了那次她和祁菲約戴家郎在她母親的老屋子吃飯的情景,忍着心跳回復道:我們一般都是在我家裏見面,如果你不記得地址的話,你說個地方我去接你。
戴家郎同樣忍着心跳回復道:那你說個地方,不過,我可不一定認得出你啊。
紀文瀾氣哼哼地回復道:怎麼?難道你還擔心我認不出你嗎,就算你化作灰我也能把你認出來。
戴家郎回復了一張呲牙的笑臉,接着回復道:「那當然,既然你是我的女朋友,你當然認識我,這是最基本的條件。
不過,認識我的女人可不一定是我的女朋友,你應該也知道,我是個有錢人吧,自從我失去記憶之後,已經有好幾個女人冒充我的女朋友了,我可不會輕易上當,你不是說你肚子裏有我的孩子了嗎?你必須證明給我看才行。
紀文瀾猜測戴家郎嘴裏的這些冒充他女朋友的女人很有可能是唐婉歐陽娟,也許,在戴家郎失憶之後,她們也試圖以戴家郎女朋友的身份來喚起他的記憶,這麼說目前應該還沒有成功,否則戴家郎也不會把她們當成貪圖他錢財的騙子了。
這混蛋把自己那點錢倒是沒有忘記,還好自己謊稱懷有身孕了,否則可能把他還騙不出來呢。
忽然想起戴家郎還要讓她提供懷孕的證明,忍不住竊笑,心想,只要他不提出去做dna檢測,搞個尿檢報告證明懷有身孕應該沒有大問題。
就算拿給他看也不一定看得懂,只要先把他哄着,等到他恢復記憶之後,他也只能認栽了。
忽然又想到,萬一他永遠也恢復不了記憶呢?難道自己還真要替他生個孩子?想到這裏,紀文瀾渾身忍不住一陣微微顫抖。
紀文瀾那裏知道,戴家郎被她編造的故事激動的搔耳撓腮,儘管見面的時間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