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吧,以後也不要來了。」
陸謹之拿出了兩片藥,遞給齊大夫:「這是退燒藥,您自己看着吃,我給您留個杯子和毛巾,杯子裏有水,晚上再喝點,明天一早,把東西藏好,我會給您送早餐來的。」
齊大夫直接拒絕了,陸謹之沒理他,只是在出門的時候說:「我不是單單為了保護您,我更是在保護您的醫術。」
齊大夫聽了,沉默了半晌,再想說話的時候,發現人都走了。
深夜的村子,一片靜謐,一輪孤月高高懸掛在如黑幕一般的夜空中,偶爾傳來幾聲蛙叫,似乎一切都是美好而祥和的,有誰知道此時正有人經歷着苦難與傷痛,有誰知道黑夜掩蓋了多少陰暗和血腥。
回到家中,兩人都難以入眠,借着窗外的月光,童妍看着陸謹之,她知道此刻的陸謹之心裏一定是難受的,近期發生的事情對於他曾經信仰和堅持的東西是一種顛覆,他對於現實的無奈和不滿都壓抑在心底。童妍不知道怎麼安慰陸謹之,但是她還是很想讓陸謹之高興一點。
童妍靠近陸謹之,將陸謹之的腦袋抱在自己懷裏:「陸謹之,你還有我,我們會一起面對將來的歲月,所以,你一定不能被打垮,明白嗎?只要我們能熬過這段時光,以後就會一路平順。」
陸謹之第一次被童妍這樣抱着,第一次被柔聲哄着,第一次心裏的煩躁的情緒被人安撫,第一次疲憊的心靈感受到舒緩。他索性靠的童妍更緊一些,閉上眼,安然享受着這一切,漸漸的進入夢鄉。
第二天,天光微亮,童妍準備好了早餐,和陸謹之兩人偷偷去了木屋。齊大夫還在熟睡中,陸謹之摸了摸齊大夫的額頭,還有點燒,比起昨晚好了許多。杯子裏的水都喝完了,陸謹之又給倒了一杯,童妍端了臉盆進來,裏面裝的是洗臉水。
陸謹之叫醒了齊大夫,齊大夫看見他們,也沒有再說拒絕的話,洗漱之後,童妍把早餐遞給齊大夫,老頭拿起來就吃,燒退些,胃口也恢復,兩個菜包子,一碗小米粥吃的乾乾淨淨。陸謹之又給齊大夫上了一回藥,只有臉上的傷痕齊大夫沒讓動。
陸謹之和齊大夫兩人低聲嘀咕了一會,齊大夫繼續躺在床上睡覺,陸謹之把帶來的生活用品堆着角落裏,拿稻草蓋在上面,左看右看,看不出什麼破綻了,拉着童妍準備離開。齊大夫說了一句:「哎,小丫頭,下回來,帶點肉,這吃的沒滋沒味,我被抓了之後就沒聞到肉味,實在受不住了。」
童妍轉頭看了齊大夫一眼,心說:昨天還半死不活的,今天就要吃肉,胃口還真是不錯。
回了家,陸謹之吃了飯,就趕去上工。臨走前,特意囑咐童妍,留意木屋的情況。
中午,童妍悄悄給齊大夫送了點吃的,兩個肉包子,一碗菜粥。齊大夫吃了個乾淨,把碗遞還給童妍時,讓童妍晚餐晚點送過來,不要讓人看見。童妍知道他們現在的行為是冒着風險的,能避開人是最好的,隨即答應了。
下午,周永海就去了木屋,看見齊大夫恢復精神,心裏也安定了。畢竟他和齊大夫無冤無仇,真的出了人命,他心裏也不會好受。按照規矩,齊大夫在村里需要繼續接受村民的教育,例如開個批判大會之類的。可是看着齊大夫滿頭白髮,皮包骨頭的模樣,周永海再想想陸謹之說過的話,也就睜一眼閉一眼了。
三天後,齊大夫的燒已經完全退了,整天貓在屋子裏休養,再加上童妍一天三頓好吃好喝的供養着,陸謹之幫他洗頭洗澡,拾掇乾淨了,童妍覺得齊大夫又可以開始訓人了。
老錢感覺到了陸謹之和齊大夫的聯繫,偷偷問起。陸謹之把齊大夫的身份和遭遇告訴了老錢。老錢沉默了許久,開了口:「以後齊大夫的飯我給送吧,你們倆老是往木屋跑多不合適,被人看見也不好解釋,我就在那裏幹活,一日跑八回也沒人覺得奇怪。」
之後老錢承擔了送飯的任務,齊大夫對老錢也不排斥,相同的遭遇反而增進了彼此的感情,一來二去的兩人關係還處的不錯。除了老錢,還有一人也感覺到了,那就是周元祺。
周元祺天天來童妍這裏報道,除了種菜,還要來童妍這裏學認字,有一回周元祺實在憋不住了,問童妍:「童妍姐,你們是不是一直去看住在木屋裏的老頭?」
童妍先是一驚,臉都嚇白了,後來
五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