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讓人看不起,就是能得些賞錢,那也不超過一兩銀子。
顧誠玉見龜奴遲遲不接,還以為龜奴是嫌少。他不由得皺眉,這天香閣的龜奴胃口也太大了,連五兩銀子的打賞也看不上。
隨後又從荷包里掏出了五兩,塞在了龜奴的手裏。
龜奴有些懵了,他剛才還覺得五兩多了,這會兒又給了五兩。
「這,小的立刻去給公子請夕顏姑娘。」龜奴被塞了銀子,連忙將銀子揣在懷裏,向着樓下跑去。
顧誠玉回到了房間,看着花憐臉上的紅暈漸退,這才稍稍地放下了心。他站在屋裏打量了眼花憐的梳妝枱,見上頭有一個匣子,一把桃木梳,其他還有一盒玉女粉和一盒胭脂。
看來在接客之前,青樓都不會在姑娘們身上置辦太多的行頭,當然了,花魁除外。
夕顏正在回憶那首青玉案,不將其練熟,難免就會忘。這首曲子將作為她今後的成名曲,世人一聽這曲子,就會想到天香閣的花魁與名滿京城的顧公子。
剛剛將曲子溫習了一遍,花憐就有些心不在焉。顧誠玉今日點了花憐,這會兒怕是正在與花憐溫存吧?終究還是讓花憐得償所願了。
夕顏只覺得心中無限的惆悵,若她不是青樓女子該多好?兩人之間仿佛隔着千山萬水,花憐如願了,那她呢?她又該如何?
夕顏心事重重,將好好的曲子彈錯了幾個調,她回過神來。索性不再彈了,心亂了,又怎能彈好曲子?
看着桌上顧誠玉送她的一首詩,又將那詞譜拿在手裏。指尖在那些遒勁的字體上划過,看着手上的詞牌發着呆。
「姑娘,剛才有龜奴來說,顧公子請您去花憐的屋裏一趟,說是有事相求。」
紅妝急匆匆地進了屋子,看着她家姑娘手裏拿着詞牌,心思不知飛向了何處。
紅妝嘆了口氣,其實姑娘的心思她又怎會不解?可是她們到底是青樓的姑娘,姑娘長得又是花容月貌,就算顧公子想贖姑娘,花媽媽也不會肯的。
除非是再過兩年,待到姑娘十八歲,可人家顧公子等得及嗎?那時候又會有新的花魁當選出來了,而姑娘已經過了花信之期,世人皆喜新厭舊,到時候姑娘的下場也不會比樓里的姑娘好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