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後慢慢走過來,她換了白玉長簪,挽起了三千青絲,臉上施了淡淡的的胭脂,眼角勾勒桃色的花紋,和平日裏截然不同的嫵媚和莊重。看見夏翮的時候,嘴角浮現一抹柔和的笑容。
這就是馮家的家主啊,林帆悄悄的打量着那個年輕的女人,那個傳言中嬌媚百生,一眼就能勾魂攝魄的「桃花妖」,那個能在危機中力挽狂瀾的女人。
花娘和夏翮客氣了幾句,便走在前面引着夏翮往着主峰大殿中去。眾多弟子自中而散,站在兩側,夾道歡迎。
沒幾句花娘就開始打量林帆,林帆一身江湖流浪者的打扮,根本就不像是夏翮的隨從小廝,而且夏翮也從來不帶那些人。她確實好奇。
「花娘,你好好看看,當真是不認識?」夏翮笑着道,讓出身後的林帆。林帆卻覺得他無聊。什麼叫做「當真不認識」。是根本就不認識好不好。
花娘仔細的看了他半響,甚至勾起他的下巴看了看,把林帆看的分外憋屈,差點就想甩手讓她別動手動腳了。
長的好看也不是你調戲人的理由。
這時候花娘才慢慢鬆開手:「夏家主總是這麼無聊,要是想送人給我就直說,有這麼好看的眼睛我可不會拒絕。不過說認識啊,過幾日就認識了。」
林帆看着她臉上浮現出來狹促的笑意,微微睜大了眼睛。他沒有想到這馮家的家主竟然是這麼風流的一個女子……竟然……
夏翮則是愣了一瞬,沒有料到花娘竟然是這個反應:「不,不是。這個小兄弟是我在路上遇見的……雖然花娘你看上了,不過人家小兄弟可不一定就覺得你合適,還是省點力氣吧。」
花娘看夏翮很快反應過來,眼裏隱晦的浮現出滿意來,嘴裏卻沒有饒過他,笑了一聲道:「人都送到我這裏來了,還要帶回去啊。就算是你也不能這麼欺負一個弱女子吧!要是再提要把人要回去之類的,我可不讓你進馮家的正殿了。」
「這也得看他樂不樂意啊。」夏翮直接把事情推到了林帆身上。林帆根本就沒看懂他們在打什麼啞謎。每句話他都聽懂了,但是不明白他們變臉變得這麼快的原因,更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被夏翮送給這個馮家花娘了。這時候聽到夏翮這樣說,直接一扭頭不搭理他。
「呀,還是個大脾氣的,算了,放在我這裏教上兩天吧。」花娘扭身往回走,「跟我來吧。」
林帆跟着夏翮往山頂上走去,如果不是用了風流,恐怕單憑腳程,沒有個把個時辰是看不到馮家的。
三人魚貫進了馮家的大門,馮家不愧是上四家,整個家族都建在縹緲峰上。抬頭看,陽光穿過層層白霧落在琉璃青瓦上,閃着耀眼的光輝,再往上,山川相掩間白霧繚繞,直接透不過視線,只能隱約辨認出來飛檐長廊。他們穿過巨大的廣場就是步上漢白玉的長階,上面巍峨坐落了大殿,青瓦琉璃在陽光下閃爍,朱紅的漆柱上細細雕刻了馮家的家徽。
婢女上了茶之後就全都退下了,夏翮坐在左邊主位,花娘坐在下位,林帆抱着再度陷入昏迷的鏡靜坐在了另一邊。整個空曠的大廳里就只有他們三個人。這時候夏翮和花娘忽然掐了陣法,兩個風決和地決飛快籠罩了整個大殿。
林帆不明所以,警覺的站了起來,冷冷的看着兩人。空出來的右手已經握住了背後的籠沙劍柄。只是他才剛剛動,花娘就已經欺身到了他身前,一隻手打在他手肘,趁他吃痛奪過了鏡靜,另只手滑膩的攀上林帆握劍的右手,手指微動,捏住了他的穴道。
花娘下手不可謂不狠,捏的正是痛覺十分集中的穴道,林帆猛地受了這麼一下,疼的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可是他不願意就這樣屈服,硬生生的站住了,只是渾身微微顫慄,牙關咬的死緊。
花娘右手一拋,把昏迷的小兔子扔到夏翮懷裏,伸手去抽他的籠沙劍:「沒出息,養什麼兔子,玩物喪志。」
林帆扭着身子掙扎,既想去奪回鏡靜,又不想讓她碰到籠沙劍,每掙扎一分,花娘手上的力道就更重一分,最後林帆的額頭都冒出了豆大的冷汗。花娘看着,絲毫不心軟,抽出籠沙細細打量的時候都沒有鬆開林帆的手。
「倒是真的是籠沙。」半響後,花娘才說了句廢話。把手鬆開,林帆倒退了兩步,摔進座椅里,捏着自己的手腕,右手已經沒有半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