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洱洱聽得枯燥着急,所以才這麼安排的吧。
便把洱洱交給了尹諾,交代洱洱一個人在外面聽話等他,便獨自進去了。
御書房裏,卻沒有殷沐的身影,甚至沒有伺候的宮女內侍,只有一位身穿白衣常服的少年,正笑吟吟地望着他。
少年是……是殷炎?
景瀾想起來了,當初他離京的時候,殷炎只有八九歲大,還是個單純的少年,他離京快四年,殷炎的個頭躥了不少,眉目也穩重了,出落成翩翩少年了。
「師父,你終於回來了。」
聽見他還稱呼自己為師父,一聲「炎兒」險些脫口而出,不過細細想想,殷炎大了,再那麼稱呼他未免不尊重,便恭敬地回道:「太子殿下,許久不見。」
殷炎放下手中的書,指着御案下首的一張椅子道:「師父,你先坐。父皇本在這兒等你的,可是忽然我的三皇弟生病了,父皇便去看他了。」
「三皇弟?」
殷炎點頭,道:「三皇弟是賢妃娘娘的兒子,賢妃娘娘一直被禁足,連帶着三皇弟也不被人所知曉,所以師父不知道。」
景瀾點點頭,賢妃就是當初的霽月公主,確實被禁足了許久,外界都已經把她給淡忘了。
既然殷沐如今有事,他便順着殷炎的話過去坐着等會了。
殷炎坐到他對
面,拿起桌子上放着的茶壺,隨手給景瀾倒了一杯茶,淡淡笑着道:「師父喝茶,知道師父要進宮,我特意備了師父最愛的陽羨茶。」
「多謝太子殿下。」景瀾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桌上的茶杯一眼,不過還是端起來喝了。
看着景瀾端起茶喝了一口,殷炎笑道:「師父不必對我如此客氣,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日後我會像尊敬父皇那樣尊敬師父的,只希望師父再也不要對我有所欺瞞了。」
景瀾心裏覺得這話有點怪,他擰了一下眉頭,剛要細想,可也不知為何,腦仁突然間昏昏沉沉,根本無法思考別的事。
漸漸的,他看着面前的殷炎也開始搖晃,他猛地扶着椅把,怔怔地看向殷炎。
御書房沒有任何內侍和宮女,只有殷炎一個人,這很明顯的不對勁……從一開始就怪怪的。
再加上自己現在的狀況,景瀾幾乎可以肯定一個事實……「太子殿下,你給臣下藥?」
殷炎靜靜地看着景瀾,良久,輕笑一聲,點頭道:「是的,師父。不過師父放心,只是一些迷藥,並不是什麼毒藥。」
景瀾咬咬牙,看來自己真的是太久沒打仗,日子過得太舒服了,連警惕性都降低了,若是先前才從戰場上回來那陣子,那麼多明顯的細節自己早就該注意到了,殷炎這孩子又怎麼可能得手?
現在不是悔恨自嘲的時候,他緊緊握着拳頭,指甲嵌入手心強行逼迫自己不至於昏迷,望着殷炎道:「太子殿下為何這麼做?」
殷炎方才的穩重消失了不少,取而代之是一抹少年做了壞事之後緊張又暗暗得意的神情:「師父猜猜我想做什麼?」
景瀾不想猜,宮裏的藥都是好藥,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他得在昏迷之前,確保妻兒的安全。
「太子殿下,不管你想做什麼,臣都勸你好好考慮清楚,今日臣一家入宮,臣的弟弟是知道的,若臣一去不回,皇城一場惡戰絕對避免不了。」
他一番話把殷炎給嚇到了,殷炎心裏知道分寸,立即解釋道:「師父放心,炎兒無心傷你,父皇都不敢動你,我又豈會忤逆父皇?我給你下藥,只是因為……」
說到這兒,殷炎低下頭,從袖口拿出一本皺巴巴的書,放到景瀾面前。
景瀾認得,那本書是他離京之前,從街邊小販手裏買回來糊弄殷炎的「武功秘籍」。
景瀾靜靜地看着那本書,殷炎不知道他尊敬了那麼多年的師父此時是如何想的,不過反正他已經得手了,他要繼續照着自己的計劃做下去。
他輕輕開口,聲音帶了一絲委屈:「師父,原先我真的以為這是師父獨傳給我的武功秘籍,我認認真真練了兩年,直到兩年前,四皇叔家的堂兄來了宮裏
,我興沖沖把武功秘籍拿給他看,他卻告訴我,這是街邊小販賣三文錢一本的,到處都是,壓根不是什麼獨傳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