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先回邸報府吧,晚些時候,我派人去你那兒取東西。」
安歌知道他說的東西便是要求寫給各宮娘娘們看的文章,可現在午時都沒到......「譚督主,我看現在時辰還早,不如再去查查別人?」
譚與白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冷了些語氣道:「劉詠絮沒有交代你該怎麼做麼?」
交代過,交代過她千萬要聽譚與白的話。
安歌稍稍愣了愣便回過神來,連忙道:「安歌明白了,這就回邸報府寫文章。」
譚與白看她乖順的樣子,「嗯」了一聲,便沒有再說什麼了,抱着手中的盒子,施施然離開。
安歌看着他離去的方向,不由深深地嘆了口氣,剛才是自己沒想明白才會問出那樣的話,其實稍微想想就知道,惠妃娘娘墜樓已經過去好幾日了,這些日子的查探真的是一點兒眉目都沒有嗎?
不過是譚與白不想這麼早查出真相罷了。
就像剛才在寧妃那兒一樣,寧妃隨手就給了一盒子好處,雖然安歌沒看見裏面的具體數目,也知道不會少,旁的人,上到各位妃子,下到宮女內侍,估計人人都願意拿好處換平安吧。
所以,時間拖得越久,他拿到手的好處就越多。
而且譚與白甚至都不屑於將這些賞賜偷偷收起來,就這麼大搖大擺地帶走了,可見是多麼猖獗。
正胡思亂想着,安歌感覺到身後有人拉了一下自己肩膀上的褡褳,安歌詫異地回過頭,見是小宣公公,立即笑道:「雨公公,你也在呀?」
「我就是寧妃娘娘宮裏的人,不在這兒能去哪兒?」雨甘霖神色與寧妃相比也好不到哪兒去,將安歌拉到一旁,小聲問道,「你怎麼與譚督主一塊兒過來了?」
「是皇后娘娘想叫我們將惠妃之案公佈在邸報上,所以我便跟着譚督主一塊兒過來了。」安歌小聲問道,「寧妃娘娘被禁足至今了,皇上和皇后娘娘都沒有說什麼麼?」
雨甘霖嘆了口氣:「還能說什麼?我看皇上早就厭煩我們寧妃娘娘了......其實啊,寧妃娘娘雖然表面上囂張跋扈,但對鍾粹宮裏的下人們都是極好的,娘娘當初被安排負責惠妃娘娘的胎兒的時候,就是為了不惹禍上身才不怎麼願意去見惠妃娘娘的,沒想到最後還是......」
安歌眼珠轉了一圈:「我對後宮不太清楚,但憑以往的見識來看,負責後宮的人不應該是皇后娘娘嗎?她為何要將惠妃娘娘的安全交給寧妃娘娘?」
安歌也看了些兵書,知道裏面有一招叫作「借刀殺人」,目前從表象上來看,她是不相信寧妃會這麼愚蠢的害死惠妃的,就算她和惠妃存在競爭關係,也應該知道,在她負責的期間,惠妃出了任何事都會算在她頭上。
那麼......幕後之人難道會是將惠妃安排給寧妃的皇后嗎?安歌回想起那日殿選時皇后救了她一命的事,頓時搖了搖頭,她不願意懷疑皇后,皇后對她有恩。
「皇后……皇后娘娘對待宮人也是好的,只是她似乎不太願意多管宮裏的事。」雨甘霖解釋了一句,又看向安歌,祈求道,「安大人,既然你如今負責和譚督主一起查案,請還寧妃娘娘一個清白,我們鍾粹宮上下的性命,就交託在安大人手上了......」他不知何時掏出了三枚銀子,遞到安歌手上,「安大人,下官當初有眼不識泰山,貿然收你的銀子,實在是罪該萬死,下官這就將銀子還給安大人。」
安歌回過神來,看着目前的銀子有些不知所措......雖然她現在確實缺銀子,這些銀子也是當初她為了求一些線索給雨甘霖的好處,但若這個時候拿回來,她總覺得自己和那譚與白沒什麼區別了,就成了收受賄賂的貪官......
父親的教導猶在耳畔,她絕不可能使自己成為那樣的社稷蛀蟲。
正在猶豫着要怎麼拒絕的時候,鍾粹宮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陣呼聲:「安歌,安大人,原來你在這兒啊,本王終於找到你了。」
安歌和雨甘霖都猛地回頭看去,見殷澂滿臉堆笑地走進來,站到安歌面前:「原來你在這兒,本王方才去了你們邸報府,府上的人說你進宮了,本王便立即找了過來,」說罷,他伸手在安歌的臉上捏了一把,「你這小東西,可叫本王好找。」
安歌滿心的厭惡,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