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道:「也不急於一時,既然李大人有心,那我一定將你的心意傳達到。若是柳大人也滿意你這個女婿,就算你家長輩不能來京城也無妨,想必柳大人會出面做主的。」
李令拱手道:「那就多謝安大人了。」
二人分別之後,李令繼續往國子監的方向走,沒走幾步,沒想到郭采苹也從胡同里躥出來了,她攔住李令,張口便道:「你方才說你地位不高,我爹可以幫你少走不少路啊,柳平樂的爹職位到底還在我爹之下,你投靠我爹,不是更好麼?」
李令差點兒被嚇到,看清她的人後,頓時有些哭笑不得,玩笑道:「郭大人,偷聽牆角可不是光機正大的行為。你若也像安大人那樣光明正大的與我說話,不會有人懷疑什麼,但若是將我堵在這小胡同邊......」
郭采苹也意識到自己失禮了,跺了一下腳,道:「李大人別拿我打趣了,我今日是特意跟上來與你說正經事的。我和柳平樂相處過一陣子,她的潑辣全邸報府誰不知道?她現在在你面前的善解人意都是裝出來的!你若是娶了她,將來有你的罪受!」
說完這些話,郭采苹覺得羞憤難堪,不等李令回話,便飛快地跑走了。
李令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最終無奈地笑了笑,走開了。
安歌回去一個字不差地和柳平樂複述了李令的話,柳平樂聽完差點感動地哭出來,寫到一半的話本也沒心思寫了,拉着安歌道:「他不是沒長輩出面不好意思嗎?安歌你陪我回柳府,我叫我爹安排!」
安歌勸了好一會兒才把她勸下來,知情的余圓圓也跟着勸道:「平樂你叫你爹出面本來也沒什麼,但好像你迫不及待趕着要嫁給他一樣,你是柳府最受寵的獨女,你總得端一端架子,這樣李令才會更珍惜你啊。」
柳平樂焦急道:「那怎麼行啊,我端着架子把他嚇跑了怎麼辦?」
怎麼勸她也聽不進去,最後安歌只好答應她,明天一早陪她回柳府,去說明這件事。
反正,她爹還不一定同意呢,就算同意,也得準備一陣子。
於是心情忐忑地等到第二日,寅時剛到,外面還漆黑一片,柳平樂就把安歌從床上拉了起來,叫杏兒也給她打扮打扮,趕在他爹上朝前去柳府說明,這樣他爹在朝堂上就可以找各方面的人了解了解李令了。
安歌打着哈欠受杏兒擺佈,心想早點兒過去也好,還能趕在卯時之前回邸報府,不耽誤幹活......
七王府。
王三在綰雲的臥房前等了一晚上了,如今聽見雞叫,再也等不了了,大力拍門道:「王爺,宮裏來人傳話,要王爺今日務必上朝,眼看時辰快到了,王爺還是趕緊起來吧!」
殷澂也是受到皇帝特批平時不用上朝的人,但好歹也享受着這個國家的供奉,因此除了他必須去的大朝之外,只有特殊的時候,殷沐會提前派人過來通知他去上朝。
這種時候,往往都是有什麼大事發生,就算他出不上什麼好意見,也不被群臣在意,但身為皇上的弟弟,也要在場,才顯得他不是那麼的混賬......呃,或者是混賬之中還有一點點識大體。
殷澂聽見外頭王三的話,很快便開門出來,和王三匆匆回自己的書房,更衣上朝。
婢女在他走後,才進了臥房替綰雲洗臉更衣,綰雲被這麼大的動靜吵醒,也沒了睡意,問道:「王爺身邊的王三,前些日子不是回老家去了麼?這麼快又回來了?」
&兒呀,」婢女抿着嘴笑,低聲神神秘秘地說道,「奴婢和王爺書房外頭的小廝玩得好,有一日他喝醉了跟奴婢說,那個王三根本就不是回家,是為王爺辦差事去了......」
綰雲猛地一怔:「王三是王爺身邊一等一的高手,王爺做什麼要把他派出去?」
&說......是去保護那個邸報府的安姑娘的。」婢女看着綰雲瞪圓了眼睛又要發火,連忙道,「夫人先不要生氣,那小廝後來又聽到王三說,那個安姑娘說什麼對王爺的好受之有愧,不願意接受王爺的恩情,把王三給打發回來了,王爺似乎也惱了那安姑娘,真的不叫王三再去保護她了,夫人這幾日也都見了王三了吧?而且王府這幾日雖然依然歌姬不斷,但王爺已經好幾天沒有出府了,想必是把那安姑娘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