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往皇后心上割一刀,她是我的結髮妻子,又豈能再傷害她?」
他這說的,好像對皇后多情深義重似的。安歌都聽笑了,道:「皇上在這個位置上,既然做不到只與一人白頭偕老,那多娶一個,和多娶一百個,其實沒什麼區別。」
殷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朕在你心裏就這麼不堪?」
他說的這句話莫名的叫景瀾心裏不舒服……他與安歌又沒什麼關係,他這麼在意在她心裏堪還是不堪做什麼?
景瀾下意識地將安歌向自己身後護了護,對殷沐道:「皇上恕罪,她並不知道黎國公主不能入宮的另一層緣由,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殷沐的目光依然在安歌臉上,道:「既然不知,但朕就告訴你。先帝在位期間,鄔國公主前來和親,沒過多久,整個咸福宮都身染惡疾,你娘楚蔚紫也在內。當時欽天監說鄔國公主對大黎皇室不詳,所以朕不能再讓鄔國公主入宮,以免慘劇再發生。」
安歌對天象一事不甚了解,但也知皇族向來信這個。不過若真的只是這個原因而不能娶鄔國公主,那殷沐可以直說啊,拿這個原因回復鄔國使臣,他們也說不出什麼吧?
所以肯定不是這個原因……安歌不解道:「宮廷之中爾虞我詐,興許是有人使了什麼方法暗害當年的鄔國公主,才會使整個咸福宮都受牽連。當初的敬妃也不得善終,聽聞她第二個孩子都沒法出生,這不正證明了她也是受害者麼?皇上怕什麼?」
殷沐也沒再瞞她,直接道:「怕鄔國狼子野心。」
&果怕鄔國狼子野心,那更要讓兩位公主入宮,留在自己的身邊,以引狼出洞才對嘛?如果真像皇上說的,懷疑鄔國
公主別有居心,就把她們倆賜婚給了朝中重臣……那萬一,她們將來的夫君反叛……」安歌沒有再說下去,小心翼翼地覷着殷沐的神色。
殷沐依舊冷着臉。默然良久,他淡淡問道:「若是朕因為做此決定除了什麼意外,你負責?」
安歌挑了挑眉,略有些無語……殷沐也太沒自信了吧,他,一個少年登基,手段雷厲風行,換走霸權幾十年的原東廠督主,大敗倭寇和北牧騎軍,一個智謀和膽識都令人欽佩的皇帝,怕小小鄔國做什麼?
這是安歌的真心話,雖然她覺得殷沐在某些程度過於冷酷,但從一個君主的層面來說,她還是敬佩他的。
而鄔國那兩個公主……她接觸過一陣子,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她們:兒戲。
想一出是一出,是一出做一出,從不考慮後果。就她倆,可能連張洛兒都鬥不過,更別說堂堂大黎皇帝了。
當然,這些話她是不敢直接說的。她只道:「皇上,臣女了解過二位公主,她們倆都不是心機深沉的人,她們若是入宮,甚至不需皇上動手,後宮妃嬪們就能把她們倆管的服服貼貼的。」
&嗎?但朕還是擔心,畢竟後宮妃嬪與朕是最緊密的,萬一她們心懷不軌,朕出了什麼事,必然動搖大黎根基。」殷沐說着,突然笑了起來,望着安歌道,「不如你入宮做女官吧,有你在後宮協助皇后管理六宮,朕才能放心。」
安歌神色一變,還沒來記得開口拒絕,景瀾便擋在她身前道:「皇上怕不是喝多了,這是臣的未婚妻子,只差最後一道禮便可完婚,怎麼可以入宮做女官?」
他的半張臉都掩在昏暗的月色之下,叫旁人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但言語之間的冷意是清清楚楚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殷沐突然笑道:「是朕喝多了,所以才口不擇言。時辰也不早了,你們倆先回去吧,就不必回宴上了。」
景瀾客氣道:「謝皇上。」
殷沐點了點頭,便轉身走上了回宴的那條路。
景瀾靜靜地握着安歌的手,安歌能感覺到他的緊張,也緊了緊自己的手,昂頭對他道:「或許皇上真的是喝多了。」
&景瀾輕輕捂住了她的嘴,「咱們回家,回家再說。」
安歌點點頭:「那我去叫平樂。」
&別壞人好事了,他們倆又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待會兒談完了自會知道怎麼回去。再說了還不一定回去……指不定過於情投意合,今晚就直接跨出一步了。」
安歌聽得懂他的暗示,輕輕踹了他一腳,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