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殺人的機器?!不,我不一樣。原則是不能隨便喪失的。我會聽從你的建議,但不會成為一台殺人的機器。」雖然聽了無名氏的一番話,但橋陭盜玠並非認為無名氏的話全是對的。他不能否認她的話,但也不會絕對遵從。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今天所說的話。」看着橋陭盜玠還是有一些固執,無名氏無可奈何地說了一句。但至少,橋陭盜玠的一些想法已經改變了。這對她來說是個好的開始,她覺得,橋陭盜玠總有一天會完全明白她的話的。
「那就等那一天到來了再說。我究竟會變成什麼樣的人,不是由你說了算,也不是由我說了算。而是由時局說了算。」橋陭盜玠走過無名氏,突然轉過身對身後的無名氏很是認真的說道。他自認為,自己不會有任何改變,至少現在是這樣的。
「跟我走,我帶你去看看一個地方。」無名氏看着一臉嚴肅的橋陭盜玠突然幽幽地說道。她想帶橋陭盜玠去一個地方,一個他壓根就不了解以及陌生的地方。他會知道,這個世界,並不是他所想的那麼簡單。
「這麼晚了,去哪裏?」橋陭盜玠看着無名氏朝着別的方向走去,腦子是一頭霧水,搞不清楚無名氏今天究竟是想做些什麼事,她今天真的是好奇怪。
「去了自然就會知道,到時候你的想法是否需要改變,也是由你說了算。」無名氏轉過身來對橋陭盜玠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令人半思半解。
橋陭盜玠跟着無名氏轉過了一個又一個破爛不堪的巷口。最後停在了一個看似用千萬個紙箱做成的又矮又小又黑的一群房子面前。有些房子隨便拿幾塊稻草搭在上邊就算成了一個房子。
巷子兩旁都蜷縮着那些面黃肌瘦,嘴角發白,黑黑的雙手拿着從垃圾袋裏拿出來的食物在狂吃。像是餓了許久一般。有些更像是吸毒一般,眼睛無神,廋得只剩下皮包骨,整個人病怏怏地蜷縮在角落,就像是在等待死亡的降臨一般。橋陭盜玠的腳步此刻似乎有千般斤一樣,移不動腳步。轉身回頭一看,腳邊有一雙黑黑的手在死死地抓住橋陭盜玠的左腳。另一隻手則向橋陭盜玠伸出手來做乞討的手勢。橋陭盜玠下意識地想要甩開他的手。白色的褲腳邊卻留下了黑黑的手印。
「求求你!他快死了。」旁邊的小女孩眼含着淚乞求橋陭盜玠。
橋陭盜玠正要伸出手去,卻被無名氏攔住:「盜玠,別多管閒事,這裏這麼多雙眼睛在盯着你呢。如果不想被扒光離開這裏,最好什麼事都不要管。這些快死了的人,突然這裏出現了一個與眾不同的人,他們能不盯緊你嗎!小心被搶。」
「這裏究竟是什麼地方,為什麼要來這裏?」橋陭盜玠看着這些破爛不堪的一切,有些微怒地質問無名氏。這裏簡直是個地獄、不,確切地說,是個比地獄還要可怕的地方。
「這裏是櫻木街道的貧民窟。我出生的地方。」無名氏看着橋陭盜玠不緊不慢幽幽地說道。她以前,就是從這個地方走出去的,在這裏的日子簡直就像一個噩夢一般,即使她走出這裏很多年了,這裏的日子卻時常像個噩夢一般環繞在她腦海里,始終揮之不去。
「貧民窟?」橋陭有些驚奇地看着無名氏,想不到她還有這樣不堪的過去。他對她的了解還真是貧乏得很吶。
「像你這樣衣食無憂的少年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明白,貧民窟,究竟意味着什麼!」無名氏想着生前的自己,為了生存,她可什麼都做得出來,甚至出賣自己的靈魂都在所不辭。她從小受到教育的一句話是:「貧窮的人連生存都是個問題,你又能拿什麼資格去跟別人扯淡道德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她也一直把父親的這一句話放在心上,刻在骨血里。
「櫻木這樣繁華的地方竟然還會有貧民窟的存在。」橋陭盜玠斜靠着身,棕色的休閒服被風吹得鼓起了氣,手腕迭起的袖口上,纖細的指尖插在褲帶上,他緊鄒着眉頭,看着周圍破爛不堪的住處,躺在路邊的饑民,以及為了一點吃的便相互爭搶的場景。恃強凌弱,還有穿着破破爛爛的小孩,餓得站不起身來,哀怨的眼神漸漸地不斷被放大。橋陭盜玠明顯地感覺到,這裏幾乎無時無刻都充斥着死亡的氣息。
橋陭盜玠突然感覺到眉頭一陣眩暈,他感到噁心,來自身體的不適應。他從來就沒有真正地接觸過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