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批閱奏摺,朝堂之上也沒了立儲的聲音了。
如今,陛下的龍體一日好過一日。
這對於柳家,並不是一個好消息。
正值壯年陛下,後宮美人多嬌,什麼時候後宮再給陛下誕下一二四五六個皇子也不一定。
這個蕭茗……
真有本事呢。
砒霜中毒,她能將人救回來。重傷眼看活不成了的崔氏,也被她給救了,看把她能的,還有什麼是她不能的?
想到崔氏,柳福又一陣胃疼,如今都什麼時候了,兒子遠在西北生死未卜,她一天天的腦子裏盡想些亂七八糟的事兒,淨整些,越老越糊塗了。
還不如死了乾淨。
都是蕭茗幹的好事。
「老爺,咱們要不要……」柳福比劃了一個手勢。
柳福望着柳策,等着他的命令,柳策卻望向窗外,透過一面只半開的琉璃窗望向外面的天空。
黃昏落盡,帶走了光亮,黑夜籠罩着大地。
「明天又是一個好天氣,快七月十五了,希望那一天還是晴好時。」
兩人在書房內許久,一直到入夜時分,各處響起了落鎖的聲音,柳福才提着八角宮燈出了書房。
黑漆漆碧紗櫥內沒有點燈,琉璃窗旁,一直有一個人影靜靜的看着他走出靜心堂。
就着月光,地上拖拽出長長的影子。
人影一動不動,宛若一尊飽受風吹雨淋的雕像,靜靜的凝望,直到柳策的身影出了書房,走出了靜心堂。
人影望着那關着的房門久久不語,那間書房被柳策保護得很嚴密,它就像是一個禁區,哪怕是青天白日都關門閉戶,諾大的靜心堂,除了柳老夫人可以進,其餘人,包括柳以勒都不能踏入裏面半步。
書房近在咫尺,又遠在天涯,令人望而卻步。
她曾經就見過一位剛留頭的三等灑掃丫頭,在門口的三步台階上灑掃,還未走上長廊,就被突然出來的侍衛給帶走了,自此後,她再也沒有見過那個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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