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也沒想到這個陌生的漢子這麼有號召力,一下就把主動權給奪了過去。
他小聲朝着旁邊熟識的鄉紳問:「張老,這位是誰呀?」
剛才無論說得有多熱鬧,老頭一直都沒有吱聲,這會兒才睜開眼瞧瞧在場的眾人,淡淡的說道:「這位,是放牛溝的朱開山,剛紮根幾年的外鄉人,劉大人不認識也正常。」
剛紮根幾年的外鄉人,能有多大的影響力。劉縣丞心中有了底,自然也不慌了。
面對這個駁了他面子的外鄉人他不想放過了,趁此機會讓人見識見識他劉大人的官威。
他站起身來,指着朱開山喝罵道:「你算是老幾,誰沒拴好褲腰帶把你露出來了,敢在這裏指手畫腳?給我趕出去。」
他帶來的兵丁聽懂了他的玄外之音,一個個不懷好意的沖了上去,準備給這個鄉巴佬一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縣丞大人的官威。
可是朱開山又豈是易於之輩,他手上清兵的性命早有兩位數了,怎麼可能被這幾個花架子拿下。
一陣拳腳過後,五六個兵丁全躺倒在地,一個個哼哼唧唧的受了不輕的傷。剩下的兵丁連忙抽出腰刀,把朱開山圍在中間,卻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劉縣丞,嘴巴不要髒得跟茅坑似的,那樣我會忍不住想揍你。」朱開山冷冷的瞪着他,毫不畏懼的說道。
劉縣丞臉陰沉的都快滴出水了,還沒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呢!
罪名隨口就來,「抗拒法令,襲擊朝廷命官,其罪當誅,給我拿下!」
可就在此時,在外面看了半天戲的袁鵬飛不敢繼續干看着了,喝道:「袁鵬飛在此,誰敢放肆!」
跟在他身邊的四個人也沒有客氣,一股腦的沖了進去,掏出腰間的駁殼槍指着那些兵丁,隨時都能讓他們斃命。
也讓他們知道,袁鵬飛這三個字不是說說而已,那是要人命的。
袁鵬飛掃視了一圈眾人,把目光重新放在了劉縣丞身上,玩味的說道:「劉縣丞,你剛才在說什麼呀?我沒聽清,再給我重複一遍。」
而在此時,張老假模假樣的喘咳了一聲,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劉縣丞太着急了,朱開山是袁鵬飛的乾爹,所以才代表放牛溝的那幾十戶人家。」
劉縣丞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就流下來了,他怎麼惹上這個閻王了,這可是殺人無算的惡魔呀!
袁鵬飛的大名,元寶鎮上上下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連剛出生的孩子都知道,這是他們的保護神,也是把方圓三十里土匪趕盡殺絕的神人。
劉縣丞又何嘗不知道他的大名呢!
有一段時間,土匪的人頭是一車一車的往縣衙拉,城門樓子上的人頭都快掛滿了,一個個都是綠林道上有名有姓的土匪。
後來沒有繼續送,那是因為袁鵬飛地盤上,倒霉的土匪都快被殺光了。而那些聰明的感覺混不下去,寧願去和其他地方的土匪爭口飯吃,也不敢在這地面上面對袁鵬飛這個閻王爺了。
別看常縣令跟他下命令的時候,不把袁鵬飛放在眼裏,口氣大的很。實際上真要當着袁鵬飛的面,常縣令還真不見得敢那麼說。
袁鵬飛早就不是那個初出茅廬沒有背景的人了,來自奉天方面已經有人跟他們打過招呼了,這上面是有人罩着的。
當面鑼對面鼓的撕破臉開干,那也只有常縣令才有資格,他這個縣丞還不夠數呢!
擠出一張笑臉,劉縣丞揮退了手下,邁着小碎步來到袁鵬飛面前,恭敬的拱拱手說:「袁隊長海涵,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吶!
早知道是您袁隊長的長輩,打死我也不能那麼說呀!還請見諒,見諒啊!」
朱開山瞪了他一眼,卻也沒有吱聲。他知道跟官府撕破臉沒好處,安穩的日子再亂了,他無所謂,家裏面的那幾口子可不行。
袁鵬飛看着朱開山的模樣,道該怎麼辦了。心中給這傢伙記了一筆,卻也沒有繼續追究他的嘴不乾淨。
「劉縣丞,日本人要多少錢來着?」
「五千大洋。」
「我的面子應該值兩千大洋吧!」
劉縣丞心中發苦,可也不得不認,連忙點頭道:「值,肯定值,別說兩千
178【鄉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