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輕重,可是娥姑娘,也不乾不淨,她不是也行為不檢挨了鞭子,她與表少爺——」
話語未落,小雀臉上也是已經再挨了一巴掌。
王娘怒火衝天:「賤婢,賤婢,你可知夫人沒打死你,已經是心慈。」
打死奴婢,以銀贖罪就是了。
如今盧瑜只將小雀逐出府,並不是因為盧瑜如何心慈,而是因為盧瑜為人吝嗇,捨不得多出銀錢。小雀那哥嫂,也是難纏的刁民,怕不會趁機勒索。
而王娘之所以護着謝娥,並不是在意謝娥,而是為了維護謝家女眷的名聲。
小雀也忽而想到了這一點,不覺花容失色。
阿瀅驀然眼底閃爍冰冷笑意,芍藥提及,就是這個小雀做內應,才讓謝娥被何沖奪去一塊帕子。如果不是這樣,原本的謝娥也不會死,芍藥也說過這點兒事他們會處置。然後這個小雀醜事就被扯出來——
她在走廊的陰影處,輕輕的垂着頭,仿佛被嚇着了。
小雀急了,又不敢叫。
畢竟謝娥的醜事可能會影響了謝杏、謝桃的名聲,盧瑜肯定狠得下心。
她被王娘狠狠拖走,淚流不止,可小雀心裏卻猶自盤算。
待離開謝家,自己再托個人,遞個條子——
謝家也沒什麼好呆的,不過自己可以讓娥姑娘多多送自己些財帛。
可阿瀅卻心忖,這個小雀,離開謝家,只怕離死也不遠了,那些設計她的人可是心狠手辣。
謝杏也看到了阿瀅了,她一步步的,盈盈走到了阿瀅面前,不覺嗤笑:「阿娥,怎麼這麼病懨懨的。」
阿瀅垂着頭,終於緩緩抬頭。
這是她第一次,真正面對一個不知情,又跟死去謝娥比較親近的人。
謝杏,謝娥的堂姐。
從謝娥七歲寄居在叔父家,她似總有一股子對謝娥的優越感,總喜歡含酸諷刺幾句。
如今謝杏盈盈走到了阿瀅跟前了,她皮膚白皙,透出嬌紅,就如一朵開得正好的杏花,甚是嬌艷。
謝杏並沒覺得自己堂妹有何不同,她只覺得對方還是一如既往的膽小、懦弱。
也是,她怎能想到會有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不過短短几日,從小一起長大的阿娥,居然就換了一個人。
阿瀅心忖,可是自己還沒開口說話。
小妙說自己模仿得七八分相似了,可這能不能瞞過謝杏呢?
其實同一個人,她說話的聲音,也時而會微妙不同,甚至因為心境、語調變換,而顯得不一樣。
更何況死去的謝娥正是變聲期,嗓音會有些許改變,也能掩飾過去。
「阿杏,我,我現在好些了——」
怎麼稱呼,她記得很熟,謝娥平時怎麼喚人的,她早便記住了。
謝杏眉頭泛起了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異色,旋即又消失無蹤。
就算聽到了阿瀅說話瞬間,她潛意識的覺得仿佛不對,可這樣子感覺去得太快,快得謝杏自己都未曾察覺到。
她和謝娥雖然關係不佳,可是卻也是熟悉的、親近的,所以自然會有一點異樣的感覺。
不過這樣子的異樣,方才浮起在心頭,因為謝杏的先入為主,很快也是消失無蹤了。
阿瀅內心鬆了口氣,又故意又側側頭。
元郡謝氏,給阿瀅送了不少東西,比如如今她髮髻上一枚釵。
那釵不止做工精美,還點綴了寶石,顯得十分華美。
如今阿瀅面對面跟謝杏站着,她故意挑了一枚最鮮亮的釵,當她故意側頭時候,巧妙的讓這枚髮釵映入了謝杏的眼裏。
她知道,謝杏貪慕虛榮,更喜愛漂亮的髮釵、衣衫。
以前謝娥性子怯弱,也不會如何的拒絕——
而謝杏果然眼前一亮。
她不覺伸手「阿娥,你這枚髮釵真是漂亮,不如,借我戴戴?」
當然這個借,肯定是有借不還。
017 逐走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