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她手裏,能將錚錚鐵骨,一根根的敲碎了。」
「就說她手中這根鞭子,一下下的抽下去,能抽得人血肉模糊。她呀,能將你身上的肉,一條條的抽下來。然後,你看着血肉模糊的皮,從中透着看着你白森森的骨頭。那種感覺,真的非常、非常有趣。」
赫連烈的口才確實不錯,他繪聲繪色的形容時候,仿佛那畫面就浮現在眼前。
鳳奴的刑法確實可怕,可赫連烈折磨人心的手腕也是不遑多讓。
一邊這般說着,赫連烈宛若寒水一般的眸子,掃了阿瀅一眼。
他發覺阿瀅死死的盯着衛揚,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就算衛揚看都不看阿瀅,阿瀅也沒移開眼睛。
赫連烈忽而有些不舒坦,似乎也談不上上嫉意,只是莫名有些不快。
阿瀅那雙眸子死死的盯着,似乎有着一股子說不出的味道。
仿佛,周圍一切都不重要。
那股子勁兒,讓赫連烈心中很不舒服。當然,赫連烈猜錯了阿瀅眼底神色的含義。
流落異鄉多年,赫連烈可謂練成一副鐵石心腸。縱然他對阿瀅稍有柔情,似有不同,可也融化不了赫連烈心底恆古不化的冰雪。
赫連烈心中稍有不悅,旋即一股子堅硬冰冷湧上了心頭。
他是想留下阿瀅,可如果阿瀅真的很喜歡衛揚,他只能送阿瀅去死了。
無論如何,一個小姑娘,是絕不能影響大事。
「不過,這一次,不必用鞭子。鳳奴,你將彩蠍拿出來。」
聽到了赫連烈的憤怒,鳳奴一怔,旋即露出解氣得意的笑容:「是。」
鳳奴取來的盒子一打開,一隻五彩斑斕的蠍子,頓時就跑出來。
它色彩鮮艷,一見不覺令人渾身發毛,生出了幾分寒意。
「衛將軍,我養的彩蠍,可是有趣得緊。它和別的蠍子不同,讓人怕的不是什麼劇毒,而是這小東西一個小愛好。這小傢伙和別的蠍子不同,喜愛吃人的腦子。它呀,被訓練熟了,就會爬呀爬呀,哪兒都不去,就爬到人太陽穴這裏。因為這兒很柔弱,它一鑽,就鑽進去了。然後,它就會開始吃你腦子了。你那時候,人還活着,就能聽到它吃你腦子的聲音。咔擦,咔擦。你就聽着,它怎麼將你聰明腦子吃成白痴,將你腦子吃得空蕩蕩的。哎呦,那種聲音,是一般人都聽不到的呢。」
鳳奴嗓音柔膩,雪白的手背之上,就趴着那隻色彩斑斕的彩蠍,輕輕的蠕動。
赫連烈冷冰冰的想,衛揚說得很硬氣,可很多時候只是說說而已。
就算現在這麼想的,可只需要嚇一嚇,嚇散了那股子氣兒。
然後衛揚就會覺得什麼忠孝節義,到底還是及不上榮華富貴。
更何況彩蠍鑽腦這種手段,多少硬漢都扛不住。
讓人屈服的刑法,也許不是最痛苦的,而是那種最能觸及人內心莫名恐懼的。
蠕動的彩蠍,順着鳳奴的手背爬下來,輕巧而靈動的爬上了衛揚的衣衫。
赫連烈含笑:「衛將軍若是反悔了,只要說一句不要,鳳奴便能叫回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