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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家這幾年間甚是低調,崔氏也是極少再見盧家女兒,印象之中的盧溫,花朵兒一般的年紀。她一說話,面頰也是不覺透出了紅暈,是個溫柔性情。
也很難想像,盧溫吃醋時候的模樣,竟然是如此的粗暴和直接了。
崔氏心裏自然是不覺感慨一番,更不覺暗暗感慨,裴楠鉉的性情果真是古怪。那麼多好人家的姑娘不上心,偏生喜歡阿瀅這樣子的。
陽光輕輕的落在了阿瀅的面頰上,她大病初癒,面頰泛起了一股子淺淺的雪白,仿佛透明一般,也似少了幾分的血色。
就連崔氏,瞧見眼前女孩兒的姿容,心裏也是不覺稍稍柔了柔。
她不得不承認,阿瀅雖然兇狠,有時候也有着一股子說不出的韻味。
這樣兒想着,不知不覺,卻已然到了蘭後寢宮。
還未曾進去,忽而一隻手,狠狠的扯住了阿瀅的手腕,手掌一用力,阿瀅手腕頓時透來了一股子的痛楚。
阿瀅自然也是感受到這份痛楚了,不過她一向也是心機頗深,明明手腕捏得生疼,她竟然也是並不如何的在意。反而讓唇角,擠出了一縷無可挑剔的溫和笑容,淺淺含笑「原來是太子殿下!」
崔氏頓時嚇得花容失色,一時也是不知曉如何是好。
以崔氏性情,又怎麼會頂撞太子殿下?她正搜腸刮肚,欲圖尋出幾句開解的言語,耳邊卻也是聽到了阿瀅渾然無事的的嗓音「嬸嬸不必擔心我,不若你先行進去等候,太子殿下只是與我說幾句話兒,稍稍片刻,就容我也進去了。」
崔氏心念一動,想這可是你說的,遂當真轉身進去,也不做理會了。
而阿瀅心尖,也並沒真將章蓮太子當做如何。
這位太子殿下,說到底,只不過是對那些孱弱平民下手,到了元郡,也不過是個處處被人管束約束的大孩子,一個根本沒有絲毫自由的男人。
她卻不覺故意挑釁「元郡風氣雖然是開放,可是臣女已經是與裴家定下婚約,太子殿下如此握住了我的手臂,加以調戲,叫我應該如何是好,當真不知曉,應當如何應付才是。」
這樣子說着時候,阿瀅不覺輕輕的抬起頭,一雙眸子透出了水潤晶瑩。
章蓮太子的嗓音,卻也是極為冷銳,不覺厲聲言語「你以為你是誰?」
他冷笑,忽而一攏阿瀅的髮絲「如若裴楠鉉當真是愛惜於你,早在你跟韋玄有婚約的時候,就一定是想方設法,將你奪過來,攏入自己的懷中。又何需如此,等到我要討厭你了,他忽而又想要你?無非,是出一口氣,惱恨雲漢皇族,居然敢染指他的親姊姊?」
章蓮太子湊過去,貼得很近,說話的呼吸聲,仿若便是傳入了阿瀅的耳中。
那婢女面色一變,似微微有些惶恐,垂頭之際,眼底卻隱隱有些不屑。
她便是這樣子說了,又怎麼樣,法不責眾,也不是自己一個人這般言語。自己說得雖然不好聽,可也是扎耳朵的真話。阿瀅這麼一副性子,這般身份,如此教養,為何裴楠鉉竟然會喜愛於她?
對着阿瀅,她一句話也不吭聲。
阿瀅走過去,啪啪給她兩巴掌,乾脆利落。
「你方才不是說我有什麼,平常貴女不會使出來的手段,大約就是這個了。」
那婢女雙頰微微紅腫,猶自泛起了一股子的刺疼之感。
因為受辱,她眼底頓時也泛起了一層淚水,泫然欲泣,卻不敢說些什麼。
裴楠鉉手腕厲害,而阿瀅也不是什麼性情溫順的人。
殺雞儆猴,其他宮婢雖是心下忿怒,卻何嘗不是敢怒不敢言。
崔氏人在一旁,卻不覺皺了下眉頭。
阿瀅如此行事,豈不是連累謝家行事輕狂?
阿瀅才攀上了裴楠鉉,就連絲毫溫順都不顧,難道不怕有一日裴楠鉉改了心意,就從高處摔下來,竟不給自己留一點兒餘地?
這般想着,崔氏不覺暗暗的,扯住了自己手中帕兒,面頰漸漸生出了一股子的不耐之色。
阿瀅撇了那婢女一眼「瞧你服色,並非是宮中婢女,衣角繡竹,你是盧家的婢女。今日入宮盧氏女,只有一位盧溫姑娘,是盧家明珠,元郡才女。聽說,才會元郡沒多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