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大病一場,尋死覓活幾次不遂,便變得瘋瘋癲癲。
謝蕪心忖,若是正經世家女子,如何會做如此行徑。
「她這個花痴,做出那檔子事,崔家不是將她給軟禁了嗎?」謝蕪有些吃驚。
她還以為,這輩子都看不到這個崔冰柔了。沒想到崔冰柔居然被放出來,還這樣子的大搖大擺。
「安昭公主說了,是那個柳氏,調了一盞香,討了皇后歡心,得了娘娘許諾,便放了女兒出來。」
那名妓柳月,可是個調香高手,一雙纖纖素手,本就善於調香。
崔氏不覺嘆息,崔家不幸,怎麼納了這麼一對貨色。
她寬慰女兒:「據說娘娘原本也不知是柳氏所調,興頭好,說有賞,並不知曉柳氏是為女兒求的。」
明明是崔冰柔毀去一個花樣年華的少女,落在宮中女官口中,卻成了所謂女兒家的意氣爭執。
崔氏也不太舒坦,旋即死死的捏緊了手帕。
不過,這兒是謝家,也不是崔冰柔可以撒野的地方。
至於謝蕪,女兒家的想法,自然跟親媽不一樣了。她就算不齒崔冰柔,內心深處也不得不承認崔冰柔很嫵媚。謝蕪頓時望向了自己的未婚夫崔清元。作為崔清元的未婚妻子,她擔心自己的心上人,也被這狐媚子引誘了去——
她含情脈脈又患得患失的目光,就向崔清元望過去。崔清元容貌俊朗,眼睛裏有着淡淡的憂鬱。就是這樣子的憂鬱,讓謝蕪為之心醉神迷的。如今的崔清元,既沒有面紅耳赤,更沒有避過臉,一臉無視。崔清元的反應,謝蕪也是很滿意。也對,作為一個正人君子,註定會對這種下賤的狐媚貨色不屑一顧。
然而還沒等謝蕪放下心來,只見崔冰柔搖曳着如柳枝一般的腰肢,身軀婀娜,盈盈向着崔清元走了過去。
謝蕪頓時大驚,不覺驚惶。糟了,這狐媚子看上崔郎了。崔郎如此品貌,同在崔家,也難怪有些女人會動心,可惜終究是名義上的堂妹,故而此女意難平。更何況她自恃自己姿色過人,媚視煙行,然而崔郎正人君子,卻不屑一顧,更傷及這等女人的自尊心。如今當眾糾纏,不就是故技重施,以為幾句話就能毀及崔郎名聲!
怎能如此下賤!
謝蕪眼底頓時透出了幾許的狠色!
她已然告訴自己,無論這等狐媚怎麼造謠,自己定然一心一意相信崔郎。
如果這狐媚太過分,就算撕破臉,她定會以極強硬的態度,逐走崔冰柔。
縱然別人會覺得她這謝家嫡女太過強硬,她也再說不惜。
就算,別人說她沒過門就插手這檔子事。說她還未嫁人就思春恨嫁,心已不守——
謝蕪臉一紅,眼中堅決之色卻也是不減,一雙眸子漣漣生輝!
然而出乎意料,崔冰柔並未曾走到了崔清元跟前,
阿瀅本來看熱鬧的,聽着人家議論崔冰柔,哪裏能想得到,這狐狸一般的女子,腰之娉婷,居然是跑到了自己跟前了。她自然不覺愕然!
崔冰柔眼底盡數都是諷刺之色:「不要臉!」
她嗓音固然仍是柔媚的,言語卻如此的辛辣和諷刺。
「這位姊姊,莫不是認錯人了,你和我素不相識——」
崔冰柔柔媚的目光之中隱隱有些深邃,人前卻猶自一副媚視煙行的樣兒。
「謝家阿娥,誰不認識,舔着臉來元郡,掂量着攀附一門好婚事,韋郎君是什麼樣的人,卻硬生生被個鄉下丫頭纏上來了。」
阿瀅嘴上功夫向來不輸人的,本來張嘴就準備氣崔冰柔。
然而崔冰柔話一說完,居然便一伸手,啪的狠狠一巴掌抽了過去!
伴隨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阿瀅白生生的臉頰之上留下了紅紅的巴掌印。
四周圍,鴉雀無聲。
059 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