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修行功法與壽命略有幾分關係,先生的壽命似乎不足半年了?」
吳建之淡淡道:「尊駕靈識倒是敏銳。」
這話自然是承認了,頓時姚若愚皺眉道:「既然不足半年壽命,又何必太過在意外界言論?」
&駕有關心的人麼?」吳建之笑着看了看他,緩緩道,「或者說,如今出門在外,家中可有牽掛之人?」
&然有的。」姚若愚頷首道。
吳建之溫聲笑道:「那便是了,正因為心中牽掛我那弟子,吳某才不願去百家講壇令他難做。」
不等姚若愚說話,吳建之繼續說道:「半年時光,吳某打算帶着犬子去北方遊歷一番,也不走遠,去到河南行省已經夠了,然後返回家中,安心等死。」
搖了搖頭,姚若愚沉聲道:「既然心中牽掛着他,就應當過去看看他,至少也在臨死前完成自己最後的願望,不是麼?」
&道他擔任了大文城邦的高官,終於有了可以一展才華的平台,吳某也就心滿意足了,」吳建之卻是個油鹽不進的性子,淡然道,「至於說臨死前最後的願望,只是希望能夠平平淡淡,不受外界紛擾影響。」
擺了擺手,吳建之制止姚若愚張口,微笑道:「聽尊駕語氣,看來和我那弟子也是舊識,否則也不會如此勸說我。」
見姚若愚無奈閉嘴,吳建之啞然失笑,道:「也不說那些糟心事兒了,不過吳某挺好奇,尊駕方才說道理是說的順溜至極,卻不知如果尊駕只有半年壽命了,自己想要做點什麼呢?」
&吳建之不過是為了岔開話題隨口一問,卻不想姚若愚當真愣住了。
在蘭州一戰前,姚若愚因為詭術不斷吞噬生命力的關係,時刻面臨壽命枯竭短暫的危機,那時候的他為了能在臨死前幫文藝部其他人打下一塊足以自保的基業,每次交戰都是搏命的姿態。
可是當他在蘭州吞噬了完顏阿骨打的血龍命格後,生命力的缺陷已經不復存在。
換言之,如今的他不僅僅恢復到了原來的壽命,更因為血龍命格而壽命更加悠久。
不過已經習慣壽命枯竭的他直至此刻吳建之詢問,才陡然醒悟到這一點。
當初自己是因為壽命短暫,所以只能抱着護持文邦擁有自保之力的保守態度。
可是現在呢?
壽命不再受限,自己是不是……可以做一些以往不敢想的事情呢?
姚若愚和吳建之在那兒交談的時候,汪穎、曹虹、花錦城、王瑩四人則坐在一起,討論着接下來的行程安排。
汪穎正說到等百家講壇開始就去漁州,後方忽然傳來陣陣叫罵聲,幾人回頭看去,只見三艘四車船正急速朝着己方駛來,甲板上密密麻麻站着數十名苗人,為首的幾人氣勢雄渾,顯然都是五境高階的強者。
汪穎、花錦城、曹虹三人雖說都是江湖後輩中的頂尖人物,但是因為年齡尚小,現在也只有汪穎一人是五境,而王瑩雖說是六境宗帥級強者,但是她精通的是相術,而非戰鬥。
不過比起汪穎和花錦城的如臨大敵,曹虹和王瑩卻是面色平淡,他們可是知道船上還坐着一個那些苗人根本無法對抗的高手,有那人在,她們根本不需要擔心。
姚若愚正在思忖自己今後的打算,被那群火苗寨的苗人一番叫罵,直接給打斷了思緒。
回過頭,姚若愚冷冷瞥了眼那些苗人,七境強者武力通玄,他只是念頭一起,烏江江面已然狂風大作,令得原先還算平緩的江水瞬間狂暴起來。
好在姚若愚還有幾分冷靜,知曉這些都是屈楓的部下,換言之也是自己的臣民,凶念一閃當即消逝。
也沒心思與這些人多糾結,姚若愚大袖一拂,身後江面陡然炸開,滾滾江流憑空而起,化為一道遮天蔽日的水幕橫掛天地。
這一變故太過驚人,無論是兵法大家吳建之,還是汪穎等江湖少俠,亦或是那些火苗寨苗人,都是盡數吸了口涼氣,目瞪口呆地望向這番異象。
&冷意滿面,姚若愚張口一喝,足有數百丈寬的江面轟然斷開,臨近姚若愚等人的江流仍在繼續奔騰向北,但是另一截江面則是被一股無形之力阻隔,明明還在翻卷沖騰,卻怎麼都無法越過那一道無形屏障半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