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一股腦將事情緣由盡數說了一遍。
原來幾天前,滄州境內忽然流傳有一條消息,說是清池縣中有一孤兒,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
最初還沒人在意這條消息,直至樂陵縣的巴爾思家族派人找到少年,才發現哪兒是什麼百年一見的奇才,分明就是一位天生的劍道共主,也就是和南宋那位小劍仙曹虹擁有相同體質的劍道天才。
最初巴爾思家族還想藏着消息,可是沒想到很快消息就泄露了出去,轟動了整個滄州,五縣的各大世家紛紛派人前往巴爾思家族,想要威逼他們交出少年。
最後,在滄州知州馮書博的調和下,各大世家達成協議,以比武的方法來決定少年的歸屬。
剛剛在台上交手的,是樂陵縣巴爾思家族二長老和鹽山縣那海家族的三長老。
巴爾思家族以腿法見長,那海家族則是以刀法着稱,兩家都不是擅長劍道的家族,只是如此美玉放在面前,要是不去爭搶,恐怕到死了都閉不上眼睛。
那名黑袍男子,自然就是從河南府一路遊歷至此的姚若愚。
早些時候他正在城南一家飯館吃飯,正巧聽見民眾說起此處比武,一時來了興趣專程過來看熱鬧。
遙遙觀望着那名腰佩銅劍的少年,姚若愚眉宇微挑。
和曹虹一樣的劍道共主?
雖然相隔較遠,但是以姚若愚如今的境界,靈識悄然一掃,已經將那少年從頭到腳,肉身到心魂全部掃描了個遍。
微微皺眉,姚若愚有些失望地搖搖頭。
不是劍道共主。
自嘲一笑,姚若愚暗暗嘲笑自己的貪心,劍道共主何等天賦,有曹虹一人已經是華夏劍道氣運之大成,怎麼可能平白又多出一個人。
不過,這少年雖然不是劍道共主,但也是天生劍手的根骨,若是細心雕琢一番,未來成就只怕也能達到劍聖異宗的層次。
隨着邁入三十歲,退出了潛龍榜的爭奪,姚若愚也已經開始着手準備未來。
一方面是文藝部眾人的何去何從,到底是留在這個世界,還是尋找回去的方法,另一方面,則是大文城邦今後到底該怎麼辦?
這個獨立於歷史而存在的勢力,是應該順從歷史歸順大宋或大元,還是依然割據一方,這都是姚若愚需要考慮的。
同時,他也在考慮培養大文城邦未來二十年的頂樑柱。
楊仁傑、符峰、項蓓蓓等人固然實力不凡,但是早晚有一日需要退隱,屆時大文該怎麼辦?又由誰來扛鼎前行呢?
或許,這個少年是個不錯的選擇?
念到此處,姚若愚身影一閃,已然憑空遁移至少年身旁,含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少年和身旁儒雅男子正關注着場上交鋒,渾然沒發現姚若愚到來,直至他開口說話,二人才大驚轉頭。
那儒雅男子正是滄州知州馮書博,冷不丁旁邊出現一人,大驚之下下意識捏了個印訣,不過隨即苦笑着放開。
能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自己身旁,哪怕不是七境,也至少是六境,豈是自己可以應付的?
深吸一口氣,馮書博拱手道:「敢問閣下是何人?」
姚若愚沒理會他,只是看向少年,微笑道:「你雖然不是劍道共主,卻也是天生劍手的資質,那些人有什麼資格做你師傅。」
「兀那男人,好大的口氣!」
此時四周眾人也發現了他們這兒的動靜,聽見姚若愚的話,一名壯漢勃然大怒,提着根大棒大步上來,厲聲道:「看你窩烈爺爺的厲害!」
隨意瞥了眼,姚若愚沒好氣地皺了皺眉頭,無聲無息間,那壯碩漢子已經雙膝一軟,轟然跪在地上,七竅中滲出血來,慘不忍睹。
瞧見姚若愚神威,少年眼睛一亮,喜道:「你是六境高手嗎?」
「六境?」扯了扯嘴角,姚若愚不屑道,「何足道哉。」
本想裝個逼的姚若愚發現少年目光中流露出幾分狐疑,顯然覺得自己在說大話,頓時失笑道:「井底之蛙自然覺得天只有井口大小,你在這區區一州之地,自然覺得六境厲害,可是等你走出去了,才會發現哪怕是七境也算不得什麼。」
發現跑題了,姚若愚皺眉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李天成。」感受姚若愚皺眉時流瀉出的少許威壓,少年面色微白,回答道。
點點頭,姚若愚淡然道:「嗯,李天成,你可願成為我的記名弟子?」
「只是記名弟子嗎?」那李天成似是有些不開心,握起拳頭,不滿道,「他們說我是劍道共主。」
笑了笑,姚若愚淡淡道:「我剛剛說了,你不是劍道共主,只是天生劍手的根骨,而且哪怕是劍道共主又如何,我的劍道又豈不是什麼劍道共主能相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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