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龍鳳二族聯合巫道、聖教祖庭的甚深謀劃。當年覆滅騰蛇一族,也不過是這一謀劃的預演而已。如此一盤大棋,幾乎一個照面就要被此人揭穿了。其劍心朗照,通識敵我善惡,真是恐怖如斯。
只是對於聖祖降世這終極籌碼,對方是否有應對之法?
好在軒轅懷並未就這個話題積蓄髮揮下去,而是話鋒一轉,道:「想來對於我東南道術,道友也當略有耳聞。」
「譬喻而言之。」
「吾輩之道術,自元嬰境一步成功。與上境之間,幾乎便是一張薄紙。似乎咫尺天涯,十分難渡;但難易相成,火候到了,又未必不是一步過關,一點即破。爾等所涉獵的之道術,唯巫道、陰陽道與之相近。」
「至於其餘仙門諸法,經歷小境三轉,實為捨近求遠、以曲為直之路。與上境之差別,看似遙遠,實亦遙遠。幾乎便是一堵厚牆橫亘。」
「再說各部妖修,吾亦有所目見耳聞。其三轉之變與人修相同;而大道之隔,實如天塹。所以非得以天賦性靈接引不可。所謂『蟄眠』,正是此類手段。打通這一道天塹,不可不付出甚深代價。故而妖族本力之倚仗,自此消散終結。」
御孤乘面色不變,靜靜等候着最終的答案。
軒轅懷洒然笑道:「以我劍心觀之,這隻雌鳳,與上境的距離……不是一座山,亦不是一堵牆;甚至不是一張紙——充其量,只是一道吹彈可破的水泡罷了。」
「甚至較御孤乘道友你,還要有所勝過。」
御孤乘聞言一震。
軒轅懷的話,字字如錘:「你該當明白了。這位風族天驕,不知以何等秘術,明照慧心,打破了上境天塹。所以,近道境之後,她的妖族本力之優勝,不止是維持舊觀而已;甚至有可能以秘法祭煉,變得……更強了。」
「待其本力之優勝攀升至一個新的高度,更能對諸般道術,構成制約。就算是我,想要戰勝這雌鳳,也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御孤乘低聲言道:「不是輕而易舉……那就是還能做到。」
御孤乘此時,浮想聯翩。
軒轅懷戰勝席樂榮、李雲龍,並不算太過艱難。面對實力跟進一步之後的玉離子,尤有勝算。則彼此之差距,已經相當可觀了。
軒轅懷淡然道:「當今之世,掌握劍術真流者,除我之外,尚有二人。」
御孤乘心中一動,道:「一位是歸無咎……另一位,莫不是陰陽道秦夢霖?只是這位秦道友雖然精擅劍術,但似乎並不以此道為根本手段。」
軒轅懷搖頭道:「我原以為是她。只是略觀其法門,卻又將她排除了。不過,這位秦道友,雖然根本不落於劍術,但卻意外掌握了另外一種奇妙大道。若是發揚光大之,可謂盡得道術三味,不可小覷。」
「至於另一位窺破劍術真流之人,雖非秦夢霖道友,卻同樣當與歸無咎有甚深關聯。不是他的朋友,就是他的弟子。」
軒轅懷聞言微微一愕。
隱宗歸、秦;烏蘭天瀑玉離子、席樂榮、李雲龍和自己;今日再加上這不速之客軒轅懷。天下第一流的人物,依舊未盡?
這位歸無咎的「朋友或弟子」,又是何許人也?
軒轅懷正色道:「吾之手段,你已經見識了;那雌鳳的虛實,我亦告知於你。再加上歸、秦和另外一位踏足劍術真流之人,群而論之。六人之中,唯有道友一人之手段未入真流,當真是太可惜了。」
一陣沉默。
終於,御孤乘慨然嘆道:「創立《空蘊散神經》之法的這位前輩,幾乎將『一劍破萬法』之道推演至前無古人的最高峰。最終亦破界飛升而去。論其道術,絕不亞於今日聖教的二位。無論何人得之,都當是至高無上的大機緣。如今卻得了『未入真流』之考評,真是如夢如醉。」
軒轅懷笑言道:「道友也不必氣沮。所謂『未入真流』,其實與近道境、道境中的戰力無涉,亦與將來道途潛力無涉;至多不過是多走上數千數萬年彎路罷了。我東南之地,有一位駐世道境大能,以草木為引,道術近似於實相劍術一道。論法訣精義,決不亞於人道前古紀元的『一劍破萬法』之道。從根本上言說,同樣是『未入
第二百一十章 行路軌跡 厚積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