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人主,大抵都是用的這些詭計。
荀悅說:佞臣迷惑君主,手段也實在是太多了。因此孔子說,要遠佞人。非但不用而已,而且要遠而絕之。隔塞其源。這是一定要戒之又戒的。孔子說,政者正也。要道之本,正己而已矣。平直真實的,才是正的主幹。因此德必須核其真,然後才可授其位。才能必須核查真實,然後才能授其事。功勞必須核定真實,才能授其獎賞。罪過必須核定真實,然後才可授其刑罰。行為必須核其真實,才可以尊貴之。言必核定其真實,然後才可信任。物件必須核定其真實性,才能為我所用。因此眾正集於上,萬事實於下。先王之道,也就如此罷了。
八月癸亥,以光祿勛匡衡為御史大夫。
閏月丁酉,太皇太后上官氏崩。
冬十一月齊楚地震。大雨雪,樹折屋壞。
三年夏六月,甲辰。扶陽共侯韋玄成薨。
秋七月,匡衡為丞相。戊辰,衛尉李延壽為御史大夫。
冬,使西域都護騎都尉北地甘延壽副校尉山陽陳湯,共同誅斬郅支單于於康居。起初,郅支單于自以為是大國,威名尊重又乘勝驕奢,但不被康居王禮遇。怒殺康居王女,以及貴人民眾數百。並將他們,投入都賴水中。徵發百姓築城。每日有五百人做工,兩年才完成。又遣使責蓋蘇大宛諸國歲貢,諸國國力弱,不敢不給。漢遣使三輩至康居,求谷吉等屍身,郅支困辱使者,不肯奉詔。而通過都護上書,說是居處困頓,願歸計強漢。遣子入侍。其驕慢如此。陳湯為人沈勇有大慮,多策略。喜奇功。與延壽計謀說:夷狄畏服強大的種族,這是他的天性。西域本屬匈奴,今郅支單于威名遠聞,侵凌烏孫大宛,常為康居畫計,想要降服他。如果讓他得此二國,數年之間,城郭諸國就危險了。況且其人剽悍,好戰伐,經常取勝。如果長期留着他,必為西域之患。雖所在絕遠,但蠻夷無金城強弩之守,假如發屯田吏士,脅從烏孫眾兵,直指其城下,他想逃走則無處可去,想守則不足自保。如此千載之功,可一朝而成。延壽以為他說的有道理,就要向皇上奏請。陳湯說,國家與公卿計議大策,此為非凡所見,必不見從。延壽猶豫不聽。正好他得了一場大病,很久不能理事。陳湯就獨自矯制發城郭諸國兵,及車師,戊巳校尉,屯田吏士,延壽聞之驚起,想要阻止他。陳湯大怒,按劍呵斥延壽說:大眾已經集會,豎子想要沮止我的大軍嗎?延壽遂遵從了他的意見,布勒行陣,克日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