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只要我還有一口氣,你休想動下面的兄弟一根毫毛!」
白悅聞言沉吟道:「徐兄,你為什麼就不能理解我,不理解兄長大人的一片苦心啊,來人,把徐遼帶下去……」
話音剛落,兩名義軍將士當即撲上來抓住徐遼的肩膀將他按倒在地。
「白悅,你不能這麼做!放開我,白悅,你不能一錯再錯了……」
被按倒在地的徐遼不斷掙扎着扭動身軀,眼看就要掙脫之際,又有三名義軍士兵撲了上來將他徹底按住。
「弓箭手!」
白悅不理會邊上嘶吼的徐遼,沉聲對城牆上的義軍下令。
「呼~」
但聞一陣弓弦繃圓的齊嘯,城牆上的義軍士兵紛紛將弓箭瞄準了城下的俘兵。
「你們要,要殺我們?」
「畜生,我就知道!」
「姓白的,你不守信用!」
「早知如此,我們當初就不該聽他們的,哪怕戰死也不投降……」
「黃將軍,我們錯了……」
「什麼義軍,一群披着人皮的畜生……」
聽到城樓上響動,眼見一支支冰冷的箭鏃對準了自己,被困在一起的七千俘兵立馬明白要發生什麼了,立刻不斷謾罵開來。
「抱歉了……」見到這一切的白悅眼眸一頜,緩緩抬起了左手。
「兄弟們,別罵了,都靠近些……」
這時一個軍官模樣的俘兵開口慢慢止住了身邊眾人喧鬧。
只見那軍官對着身邊一些渾身發抖,甚至嚇得已經落淚的將士說道:「我們都是黃將軍麾下的兵,更是軍督大人的兵,我們已經錯了一次着了這群畜生的道,
如今快死了,也要死的像個爺們兒來,這樣下去見到黃將軍他老人家也能有臉和他說聲抱歉,
別哭,不怕,來,我們唱首歌吧,最近來之前從鎮字營兄弟地方聽到個曲子好像以軍督親自所作,叫《劉家軍》,
我想你們也都聽過,來靠近些,咱走也走的壯烈些,歌詞不會,但這律調都還記得吧?我先起個頭……」
他話說完,周圍雙手背縛的俘兵齊齊聚攏在了一塊兒,那軍官模樣的人看着城樓上那些義軍露出一絲不屑。
「哦~~」
「嗚嗚嗚~」
悲壯的哼調緩緩在殘城中斷斷續續傳開,最後七千人匯聚一起,直震雲霄。
「放!」
聽聞身後這陣淒壯的音調哼出,白悅強忍內心悲痛下達了屠殺的命令。
「不~住手!不要!」
「颼颼颼……」
「噗噗噗……」
「啊~~」
徐遼眼見這一幕撕心裂肺的欲去阻止,但無奈箭雨如蝗,紛紛落向城下俘兵的軀體,帶起一片片血花綻放……
但那激昂卻不失悲壯的音調卻不曾停歇過,甚至蓋過了中箭倒地將士都是呼喊聲……
「咯吱吱~」
城牆上的義軍士兵流着淚拉弓對準了城樓下密密麻麻的人群,然後嚎叫一聲閉上眼睛射出了手中箭矢……
「繼續,放!」
聽聞身後沒了弓弦動靜,只聞歌聲迴蕩,白悅再次嚎叫一聲下達命令……
「噗……」
最後一名黃敢所部士兵倒下後,那陣逐漸減弱的歌聲終於消弭無蹤……
卻一直迴蕩在這些義軍將士的腦海里……
「嗚……」
執刑完畢後,不少義軍士兵終於忍不住坐下大哭抽噎起來,一時間整個城牆之上儘是一片哀嚎的聲音。
白悅緩緩回身呆呆地看着眼下方滿是屍體的場地,耳邊似乎還迴蕩着他們臨死前那悲壯的歌聲,久久不能平靜。
「放開我!」
徐遼一聲怒喝,甩開身上按着自己的手掌,從地上爬了起來,面色鐵青地掃向城牆下倒在血泊中的俘兵,連看都沒看白悅一眼就向城牆下走去。
「噗通~」
來到這些屍體中間的徐遼,重重的跪了下來,身後緊跟而來的是白悅的身影。
「徐兄,你……」他剛要說話安慰幾句,只見徐遼伸手將一名俘兵屍體上的箭矢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