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冀州軍弓箭手聞令在刀盾手掩護下緊張而有序的向精衛營後陣退去,待經過先鋒營身邊時,封愁年眼中散發着嗜血的光芒……
「喝!」
不用等封愁年下令,先鋒營兩千多名長矛手在各自百長指揮下齊喝一聲,冰冷的長矛死死瞄向那群正在逼近展開陣線的胡騎。
「記住,胡奴靠近,就一矛將他們捅個窟窿!知道了麼?和平時訓練一樣!」
已經如願以償升任百長的聶磐,此時一臉愜意的安慰身後的將士,尤其那些第一次面對胡騎的新兵,聽他那口氣似乎在說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咯嗒……」
轟鳴的馬蹄聲漸漸逼近,精衛營陣列中的許多新兵第一次面臨這種場景,身體不由開始抖動起來,要不是經驗豐富的老兵在邊上鎮住氣場,也許他們早已經扭頭便跑了。
「吁……」
「啊啊……」
一聲嘶鳴馬嘯傳來,下一刻又是一片慘絕人寰的哀嚎,鋒利的鐵蒺藜無情的扎穿了馬蹄將馬背上的騎兵一個個掀落在地,一頭扎進了佈置好的鐵釘之上……
「阿媽,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好痛啊……」
一名雙眼被鐵蒺藜扎爆的胡人從地上爬起不斷四下哀嚎,只見他渾身上下滿是流淌的血液,最為恐怖的是他臉上眼眶處那兩枚粗長的馬釘還在滴着鮮紅的血珠……
「嘭……」
最終在掙扎一陣後,那名胡人重重倒落在地,滿是鮮血的臉龐已經分辨不出是什麼表情。
「噗……」
「啊,不……」
另一名呼蘭騎兵胯下戰馬被馬釘扎穿後,他本能的向前一躍,然而即將落地之際,他猛然見到了前方那可怕的拒馬槍正斜對自己,頓時在半空中驚恐的呼喊起來,然而下一刻他的軀體還是被粗長的槍身整個洞穿,碾碎了他的五臟六腑!
「尉遲將軍,退吧!我們攻不進去的……」
一名呼蘭親兵見自己所部還未與對面敵陣正面接觸就已經造成如此大的傷亡,頓時心膽俱裂,不斷向身邊的尉遲渤勸道。
「攻不進?」尉遲渤眼見戰場形式對自己極為不利,更是焦躁萬分,「天下間還有我呼蘭人攻不破的陣營麼?給我繼續沖,殺光這群周狗!」
尉遲渤的騎兵終於衝到了先鋒營陣前,然而令他們感到無奈的是,眼前那道長長的拒馬陣嚴重阻礙了自己胯下戰馬的行進。
就在這時忽聞一聲令下:「搬開這些拒角!衝進去殺他個片甲不留!」
「嗷嗷嗷……」
疾馳的胡騎聞言忽然四散分開,一道道牽引索投擲而出,緊緊固定在拒馬槍上……
「蠢貨,上勾了,哈哈!」
眼見對面胡人妄圖拉開拒馬陣時,封愁年不由笑了起來,隨後單手一揮!緊密的方陣頓時鬆散開來,每個縫隙間間隔了一步半左右距離。
「投槍!」
但聞徐輝一聲令下,輝字營六百名手持投槍的士兵藉助小跑穿過縫隙將手中沉重的投槍狠狠擲向那些不過數步遠的胡騎身上。
「噗噗噗……」
正準備拉開拒馬陣毫無防備的胡人頓時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支支投槍給掀飛了出去,帶起一片片鵝毛般的血液,悽厲的哀嚎令人聞之頭皮發麻……
「魔鬼,他們是群魔鬼!我們根本無法戰勝他們,大地之母在上,原諒我們吧!」
胡騎之中不知誰大吼了一聲,那群本就已經處於崩潰邊緣的胡人聞言齊齊嚎叫起來,不顧各族將領的彈壓紛紛四散而逃,誓要遠離這個可怕的地方。
「穩住!不准退!誰退一步,格殺勿論!」
尉遲渤怎麼都想不到事情會演變到這種地步,自己帶兵出城到現在才多久?還沒近戰交鋒就已經徹底失敗了?他異常不甘心!
……
劉策望着眼前的景象,不由冷笑一聲,對邊上許文靜說道:「這尉遲家族也不過如此,琅城縱然堅固易守難攻,但通道卻只有一條,我故意將精衛營壓到城前二百步距離,就是為了防止騎兵展開陣形,試想下擠在城門內的騎兵如何能在如此短範圍內拉開陣線?他除了一股腦沖還能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