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意暖頓時傻眼了「哥,真的不用你如此辛苦,我自己可以來不信你看」
她麻溜的起身,就要開始提褲子,左邊提完提右邊,足足花了好幾分鐘才成功拉上來,然後又要拉拉鏈扣扣子。
扣子似乎再跟她故意作對一般,怎麼也扣不上,把她急得滿頭大汗。
顧寒州看不下去了,蹲下身子紳士無比的幫她扣好。
「暖暖,你我是夫妻,你跟我見外什麼如果我行動不便,你也會這樣照顧我的。」
「可是」
可是很彆扭啊
他摸摸她的腦袋,滿眼寵溺「乖,聽話。」
她撇撇嘴,總感覺有些怪怪的。
洗澡的時候,顧寒州放好熱水,開始幫她。
她一通下來,面紅耳赤,還在衛生間溫度高,否則她還真的不知道怎麼解釋。
都老夫老妻了,還弄得臉紅脖子粗。
她的右手全程沒有碰到水,他還幫她洗頭髮。
全程都小心翼翼的詢問,他力氣大不大,有沒有扯到她的頭髮。
她眼睛裏有星星,輕輕搖頭。
他的動作很溫柔,洗髮露的香味也很好聞。
洗完澡,他為她披上睡袍,然後仔細給她吹頭髮。
她的頭髮很久沒剪過了,懷孕到現在,從肩膀位置一直長長到了腰背。
她突然想到「待你長髮及腰」這句話。
「顧寒州其實殘疾也沒什麼不好的,最起碼我獲得如此殊榮的對待,什麼都不用動手,多好。」
她無所謂的聳聳肩,知道他一直在為自己手受傷的事情耿耿於懷,無法原諒自己。
他嘴上雖然什麼都不說,但是半夜她偶爾醒來,就會看到顧寒州站在窗台抽煙。
陽台的玻璃門關上,屋內聞不到半點煙草的氣息。
他是鮮少抽煙的人,只有極其煩躁的時候。
他們遇過多少難事,他都沒有這麼崩潰過。
因為他從來沒有直接傷害過自己,也從不想。
可這次,他不受控制,傷了她。
而且還是手。
一個廚師,不能握刀掌勺,那她的一生可以止步於此了。
不論是許意暖,還是安妮,她的職業生涯都要到此為止。
戈登師父聽到這個消息,特地打電話過來詢問病情,長吁短嘆。
他一直把自己當成親傳弟子,可現在無人繼承他的衣缽了。
她很愛做飯,可做飯的意義是什麼呢
「顧寒州你知道我為什麼想做個廚師嗎」
「為什麼」「一開始只是單純的喜歡吃,喜歡吃各種美味,吃多了也就無師自通了。發現自己好像很擅長這個,就慢慢接觸。其實我並不想做廚師,只是想研究各種新菜,提高自己的
做菜水平,讓我的菜更好吃而已。」「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我喜歡你誇我的飯菜好吃,喜歡看你吃的乾乾淨淨,喜歡看你吃撐了要拉着我散步遛食,喜歡你陪我去超市選購食材,喜歡和你一起研究哪種
火鍋好吃。」
「你喜歡中餐,我就做中餐,你喜歡西餐,我就做紅酒牛排。各國菜系都會一點,都想試一試,然後做給你吃。」
「以後孩子長大了,就做給孩子吃。孩子會帶飯盒去學校,別人都誇讚他媽媽做飯很厲害,他真的很幸福。」
「你看,我不在,你都不好好吃飯,胃病都染上了。」
「所以啊,以後提不提刀其實無所謂,做廚師也不是我的終極目標,我想要的自始至終都是你而已。有你在,我才有做飯的動力,沒有那我做飯給誰吃」
他在幫她溫柔的吹頭髮,吹風機的聲音很小,風力溫暖。
她目視前方,一言一語細細說來。
他已經抽煙好幾天了,抽完後會看着天空滿是無奈的樣子,仿佛被生活打敗,再也振作不起來的樣子。
他每次發呆完,回來洗澡,將身上的煙草氣息洗的一點不剩,也把衣服泡了,洗衣液的香味完全遮住了煙草味。
她假裝睡覺,他會抱着自己很久,到最後沉沉睡去。
她不想因為這個,成為他的心病,讓他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