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來了,任家是不想取消婚事,這下蕭真,柳氏四個心中就更納悶了,目光都看向了任太后。
任太后「……」看她做什麼?她什麼也沒說,更沒有叫任家人來。
任老爺抹了抹額頭因為方才趕得匆忙,心裏又緊張而滲出的細汗,想到昨個女兒從宮裏回來,把宮中的事一說,他就知道事情麻煩了,這丞相大人和丞相夫人那是能得罪的嗎?如果沒有他們在背後護着皇上,皇上和太后能有今日?如今女兒這皇后之位必然是沒有了,要是再被毀婚,日後名聲一毀,女兒嫁不出去不說,任家的名聲也會一落千丈,以太后這『性』子,還知道怎麼作死他們家。
女兒簡直太胡鬧了。
所以這一大早,他就帶着夫人匆匆趕來,這婚事務必不能取消。
「韓夫人,小女糊塗,」任夫人道「她又從小和皇上一起長大,兩小無猜,有時講話就會不知輕重,你可千萬別與她一般見識。」
柳氏想抽回被任夫人握着的手,可就是怎麼也抽不回。
「來人,趕緊將東西送上來。」任老爺朝大廳外一喊,立時有八九個任府的下人將一擔擔的箱子抬了上來,放好箱子後打開箱蓋,裏面放的不是珠寶就是玉器,一看就知道無比貴重「這是咱們代小女來賠禮的。」
眾人「……」
韓家大哥和大嫂這心裏很是為難,這任府的人都做到這地步了,如果不收,那就會掃了太后的顏面,可收了吧,那樣的兒媳『婦』真的不太喜歡。
「韓夫人,你放心,」任夫人像是看出了韓夫人心裏所想,「成親之前的這段日子,我們一定好好教珠玉規矩,嫁過來後,她一定會相夫教子,善待公婆。」見親家公親家母面有猶『色』,但依然不鬆口,任夫人又哽咽道「我們家就珠玉一個女兒,如果被退了婚,這日後還讓她怎麼做人啊。」說着,突然跪了下來。
「任夫人?」柳氏嚇了一跳,想扶她起來,奈何她怎麼也不起來,柳氏一咬牙,自個也跪在了任夫人的面前,可她嘴拙,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蕭真頓覺得頭疼,這任家要麼不來,一來又是賠罪又是送禮又是下跪,而且還是在太后的面前,她倒沒什麼,可大哥和大嫂必然是要顧忌着太后與皇帝的顏面,只怕這婚是取消不了了。
正當蕭真要出面說這事時,手被韓子然拉住,示意她不要管。
蕭真「……」
這一折騰直到午膳的時間過了,韓家大哥和大嫂在無比疲憊之下答應不退婚,至於皇帝和遙兒的事,看在皇帝誠心的份上,子然又不反對,也就不了了之。
夜裏,蕭真是怎麼也睡不着,想到白天的事,怎麼想怎麼不痛快。
韓子然看着妻子身子一會翻內,一會翻外的就知道她無法入睡「怎麼了?」
「你說呢?」
韓子然失笑「在想白天的事?」
「對。這擺明了是被霸王硬上弓啊,整個上午,你看大哥大嫂說過幾句話呀?這任家,也夠本事的。你一句話也不說就算了,還讓我不要『插』手,到底什麼意思?」
韓子然握住了被窩內妻子的手,側身看着她笑說「知道我為什麼什麼也不說嗎?」
「我想我應該能猜到一二。是為了華兒和禹兒嗎?」
韓子然點點頭「華兒,禹兒他們既然決定了要做官,這些關係戶就算不喜歡,也不能得罪。我想韓華也是這麼想的,包括心遙,他們什麼也不說,只說明一點,那就是不反對,也就是說,是同意的。」
蕭真挑眉「這解釋有些牽強吧?」
韓子然輕輕一笑「還記得咱們在術里發生的事嗎?你一直以為我娶你是因為你嬸嬸耍潑的關係?」
蕭真點點頭,當時她確實是這麼想的。
「可你不知道,我既不反對,那就表示我是想娶你的。如今華兒與心遙也是這個理。只是他們想順着我們的意思,所以不明確說而已。」